昨天下午放学,根平正做菜呢,做肉沬粉条的锅都炝好了,忽然停了火说:“我想去逮土蛰子(学名蟋蟀)。” 我最喜欢这种有点发疯的举动,又因晚上没自习课,绝对赞同! 我们想把逗号放家里写作业,她一听也急了, “不行,不行,我很快就写完作业了,我也要去!” “十分钟行不行,能写完吧?” “行,行,等着我吧!”逗号一口答应下来。 在这十分钟内,我把逗号最爱吃的土豆丝切好了,把作料都备好了,正好逗号的作业也写完了,可眼看天就要黑了,根平便拿上了手电。 出门就有片地里的庄稼已经砍倒了,我们直接就进了地,一踩平铺在地里的玉米,就好象爆了满锅的豆子一样,土蛰子四下里纷纷跳出来,我们忙不迭得伸手去捉,因为露水已下,它们也跳不高,跑不快,一逮就到手里,简直就象从地下拾一样方便。 逗号兴奋地不行,忙着给我们搅乱那些玉米秸,好把土蛰子赶出来,我和根平就不停地“拾”,装进带的饮料瓶里。 好壮啊,它们在瓶中不肯停歇,乱蹬乱跳,有的直接从瓶口蹦出来,吓得逗号都不敢拿瓶子。 只可惜五六分钟的工夫天就黑了,打开手电,但效率就慢下来了,逗号这个胆小鬼不敢逮,我就鼓励她, “来,逮个小的试试!”我用手电照住了一个小虫。 她也想试,把手伸出来,作出要捕的架式,可伸了半天说: “啊哟,不敢!”把手缩回来了,稍停又伸出来,还是说: “啊,不敢!”哈哈,怎么也没敢逮。 我逮住小虫,让她拿在手里感觉一下,一放进去,她就吓得大叫:“不行,不行!”可她倒没舍得扔了,只是叫,我只好给她拿出来,这胆小鬼! 回到家,我做那些未做完的菜,根平边摘土蛰子边给女儿讲小时候逮土蛰子的情形,把头连带肚子里的东西都摘下,给我们的小乌龟做了美餐,逗号一边看一边吹嘘不已,因为那些蟋蟀,头都下来了,腿还在蹬呢,看起来确实很残酷!根平安慰她:“这是害虫,它吃庄稼。” 根平洗过,洒上点盐,今天早上就炸了作菜,可女儿吃也不敢吃,我本也不太敢吃这个,为了给女儿做个榜样,硬着头皮吞下了好几个。根平可饱了口福了,他对逗号说: “吃吧,吃了这个,你就能蹦得高了!”女儿来了兴趣, “真的吗?那我要吃它的腿!”她只拽下两根腿吃了,然后作势跳了一下,“还真是来,跳得高了!”我们大笑。 这个小虫,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很多很多的回忆,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人们总是一边干活,一边顺便逮上许多,用一根狗尾巴草穿起来,带回家腌制了当菜吃。常见这样的情形:大人们肩上扛着农具,农具上边挂着一串串的土蛰子和蚂蚱,一晃一晃地回到家里。它曾是我们的佳肴,给我们正在成长中的身体带来了必需的营养! 如今,农家的饭桌上难以寻觅它的踪影,倒是城里的饭店里,它倒占上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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