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醒来,火车摇摇晃晃,车厢里还是沉睡的人们,不知道外面的天色,我去洗漱,水很小,我洗完后几乎就没有水了。 偶尔有人来洗漱,我告诉他们没水,或者告诉他们往前一车厢有水,这是我在对着洗漱间的镜子擦油的时候听到一个旅客和列车员的问答。 车速很慢,既而停了下来,我回到铺位,看见半开窗帘处,天色已经蒙蒙灰灰的颜色,车安静的在一个站台里,嘉峪关南站。 看见站名,心里还是蒙跳了几下,这个名字在基因里的某些东西,文化里,历史里的东西跳动了,可能也是莽莽苍苍如窗外的天色不清楚,也不明白,是些什么,是金戈铁马,还是艰苦困守,是寂寞里的坚持,还是浴血的战争,大漠孤烟,血色如暮,都是它曾经有过的样子吧,就这样,靠着车窗想着,不禁潸然泪下,喉头酸涩。 车缓缓的开出车站,远方是一路随行的山脉,城市在接近,鳞次节比的楼房天际是清晨的霞光,红彤彤的,在遥远的楼房上空将天空晕染,依然是安静的氛围,黎明前时间,安静得像是怕吵醒依然沉睡的世界。 酒泉到了,列车员轻声的提醒着到站的乘客,带着他们向车厢连接处走去。 噢,酒泉到了。 我想起以前听的那个故事,一个小女孩兴奋的看着站牌对妈妈说:妈妈,酒泉,爸爸这这里吧。妈妈满脸泪水:嗯,爸爸,在这里。女孩的妈妈也知道,她的丈夫也在九泉。这是一个酒泉卫星基地的故事。是那一代对于我们的爱,用尽自己给予我们的安全与爱。就像天上的星星,看见的多,但看不见的更多,谁能说看不见的就不存在呢。 酒泉,是有无定河的酒泉吧,我想起那个风一样的青年,彗星一般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历史的时空里,无比璀璨,无比耀眼无比让人扼腕叹息,远处的山脉出来,雪色覆盖在山顶,土地大山,永远。那些无定河边的枯骨,和梦到他们的春闺人应该没有距离,他们是回到故乡呢,还是随意飞度以往难以愉悦的关山万里,一起看看梦里人守护的地方,大山无语,他们呢,他们已经是大山了吧,他们是大山,他们也是平原,他们是过去,他们也是我们吧。来来往往的这条路,一直走…… 祁连山的雪,冷峻,清丽,像一幅雄浑的画,在天地间屹立,逶迤,随着列车,安静的后退,又奔腾着向前阳光在雪山峰上画出一抹粉红,那个清丽的女子,多了一丝温暖和明丽,锋利的线条在光的效果下,明暗分明。 我现在不禁发现相机无法捕捉我看到的,语言和文字也让我极其失望的苍白。 只能看,只能看着,一点点的留在心里 群山如驻,峰峦如述,那是一首歌,又是一首交响乐,我看到它,它是不是说,你来了,你又来了,你又又来了。 原来,我们如此熟悉,我忍不住大颗眼泪掉下来,阳光已经洒满群山万峰,像是它的笑脸,它一定笑我多情,他也一定知道我的多情,因为它无数次的见过我,我们无数次的相对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