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过年没回高州乡下，感觉就像没有过年一样。
二
这个春节，天气真冷，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冷过了。持续在5度到10度之间，特别是下雨，阴沉而湿冷。湿冷，是冷到入骨头的。
三
年廿九，除夕。在跨入除夕的零点，我与同学在大正小城一间店内吃宵夜，寒风萧瑟，然后收到几个还记得我生日的至好朋友和学生发来的祝福，瞬间还是感觉到满怀温暖。生日，本无需祝福，因为生日即是母难日。人生幸与不幸，皆因有其身，然而人身难得。所以，还是有祝福更符合人性的情感需要。
四
除夕的早上，母亲很早就起来切萝卜、煲鸡猪肉、剁猪肉、煎鱼、剁鱼肉、切韭菜，然后炒馅、拌糯米粉、搓粉。一大堆功夫做完之后，我才起来与她一起做煮汤籺。第一煲籺，有点可惜，我去煮的居然忘了放芹菜在汤里，大家吃的时候也没人提出来，只不过大家都觉得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味道。后来再煮第二煲的时候，才发现厨房里一大碟芹菜完封不动还在，真是尴尬了。后面才放，好吃了好多，这才是熟悉的味道。弟弟一家也都过来了，他去年新屋入伙，所以大家也都没回去。下午，贴春联，包括自己写的“高州日暖春光好，南海花香福气浓”，还有小朋友写的各种福字各种吉利语。
五
除夕夜。桂城有点寂寞，虽然周边的村里也偶尔有些放鞭炮和放烟花的声音，但热闹的是他们。我们很难将异乡当家乡，这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叫小朋友录了几个版本的新年祝福视频，发给不在身边而又是自己牵挂的人，包括身处高州的亲人以及汕头的亲人等。然后，我的热闹就剩下在网上不同的群里派抢微信红包以及各种祝福拜年，包括我的学生群、同事群、同学群、亲人群。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弥补没有回家过年的缺失。尽管，这样，也是挺无聊的。
六
年初一，太冷了。省内疫情又开始了，深圳，然后牵连到梅州、河源、云浮等等。大家又开始紧张。下午去广州南站接姐姐一家。我们回不去，他们上来一起过年也很好。开心的相见。两个外甥读初中都长得一米七多了，时间过得真快。他们带了高州鸡上来，还有寿桃@等，之前也快递寄了鸡和古粽@上来。晚上吃饭时，有多年未变的沙姜炒鸡、生蒜茨菇炒腩肉等。与姐夫喝了一点小酒，爸妈姐也都喝一点点，这样才有一点过年的氛围。
七
年初二，也很冷。上午，又搓粉做煮汤籺食。我姐她一个人做。我起身得较迟。十点多，食完@，与妻儿及姐他们一起过去三水，去弟的家里玩。绵绵细雨，楼盘新，少人入住，更觉冰冷。大家呆在屋子里，重看开心麻花的《夏洛特烦恼》和《西虹市首富》，感觉只有笑声才可能增添些许温暖。下午五点多，回来桂城。晚饭时与姐夫又喝了一点酒，行气活血，暖身暖心。
八
年初三，依然冷，依然小雨纷纷。本来想带姐和外甥去千灯湖或其它地方逛逛，无奈天气如此，不想到户外。下午到隔壁的大正小成星天地唱歌去了，一呆到六点。很便宜，一个下午才76元。也带了小朋友去，她唱了《大风吹》《听我说谢谢你》《你笑起来真好看》《上学歌》《童年》《捉泥鳅》，许多还不是太会，她表姐带她一起唱，挺好玩。晚饭，与姐夫又喝了一点酒，十年红花郎，感觉还可以。晚上，与姐夫和小朋友去阿蒙家里喝茶吹水聊天，挺爽。去年的年初三也是，两个师兄弟两年都一样没有回高州，然后两年都是年初三去他家里，算不算叫流落他乡相互慰藉呢？
九
年初四，立春，太阳出来了，但依然寒冷。中午，送大姐一家去广州南站，坐高铁回茂名。下午，趁着天气好，带小朋友去千灯湖玩一下，顺便看看所谓的公共艺术展。艺术，如果没有解释，是普通人看不懂的，而大多数人就是普通人。千灯湖，阳光和煦，草木青绿，游人众多。因前几天雨天耽误的人全都出来透气了，尘封的心，因光而化。晚上，为补偿小朋友不能回高州农村烧炮仗的遗憾，带她们去半月岛公园边的河堤上放些小烟花。去到时，堤围上很多人，大人小孩，三五成群，他们也在放各式大大小小的烟花。一条堤围，似乎成为了一个貌似可以集中燃放之地，其实不是，只不过差不多比较安全也无所谓了，周边空旷，人们也需要释放的空间。与其说去放烟花，不如说是看烟花。各式高空灿烂，各式地上喷花，等等。小朋友玩的是最简单的，一条条小的，喷些火花出来，有一点哔哔叭叭声音。还有一种是在地上旋转的，像地老鼠一样的。热闹的东平河畔，奇龙大桥也被烟花映照得更加壮丽。可可一开始看到人家放烟花还伴随着声音，觉得怕，还哭了。后来渐入佳境，开心看起来，但自始至终也不敢自己烧一条。砚砚倒不同，毕竟是大个了，一直在玩。在那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寒风飒飒，小朋友都流鼻水了，就回家了。晚上，北京冬奥运开幕式，没有看，刷了一下抖音，很唯美很中国很张艺谋，有自信就不同。
十
今日年初五。与阿峰舒婷值班。上午与阿峰在办公室吹了一下水，下午阿邦也过来，又一起吹水喝茶。阳光灿烂，有一点春回大地的感觉。值班有些事情要处理，但也不多。星爷《行运一条龙》台词，“年初四噉样”，其实照现在放假安排更适合是年初五年初六的样子，“假又放完、钱又使晒、工又要返，点会好样呢？”。周而复始，永远如此。过年时间，是适合思考人生的，思考倒是容易，然而真正可以立定决心，作出改变，向上、知止、行正，是很难的。但难，也是要尽力。新的一年，常怀欢喜心，常许上等愿，常行中间道，大抵不会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