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网络日记本  
 
2019年10月20日 晴朗 星期 日
        前天下午3点半左右,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妈妈早已等候在候机厅。一路上还算顺利,只是偶有时候,飞机颠簸得有点厉害。
        刚刚登机的时候,我找到我的座位,发现我的左侧已经有一对夫妇就坐。那为女士很是漂亮,打扮入时,但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样子。坐在她旁边,也就是紧挨我的位置的那位男士,大约50岁上下,粗糙黝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我入座的时候,他冲我点头微笑。我一愣。他是中国人吗?中国人似乎永远没有与陌生人打招呼的习惯,而看他的长相,也不像日本或韩国人。带着疑问,我回报以微笑,然后就坐,并无其他交流。期间,他和那位女士有过不多的交流,但他们的语言很是陌生,完全听不出来是哪国语言。
        14个小时的飞行,漫长枯燥的旅途,虽然有很多电影可以看,但屏幕设置在座椅上,小得可以,再加上飞机的轰鸣声,让人无法投入。我索性拿出那本看到一半的《第三极的馈赠》,打开头顶灯,继续阅读。到用餐时刻,我把书本合上,放在小桌板上。这时,旁边的那位男士开口讲话了,他用英文问我:“你也是西藏人吗?”起初我很纳闷,不晓得他怎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而后,他用手指着我的书,原来他是看到了书皮上印着的Tibet的字样,才会有此一问。《第三极的馈赠》是一本由美国博物学家撰写的关于西藏藏羚羊的书籍,我正读得入迷。我告诉他,我不是西藏人,他说他和他太太都是西藏人。接下来的谈话中,我得知他们夫妇的儿子在多伦多读大学,他们夫妇此行是为了看望儿子,回到上海后再转机回西藏。他的英文不是很流利,但作为一个西藏人,讲到这个水平已大大超乎了我的意料。他对我说,一路上,他都在观察我的言行举止,觉得我很nice,因此想介绍一个佛教大师给我。他告诉我,这个大师目前在印度,他的工作是向人们讲述该如何去生活,如何去爱。大师的名字很长,飞机上一时找不到纸张,我请他把大师的名字写在了书的扉页上。起初,他不愿意,说不好意思在新书上写字,但我执意让他写,我觉得这是这本书、我还有他的缘分,我觉得很美好。有了这样一位同行的旅伴,旅途不再那么枯燥,只是飞机在落地后,我们彼此道别,他并未问我要联系方式,其实我倒有这个意思,我觉得能认识一位西藏友人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可是碍于他一旁冷冰冰、全程与我无交流的他的妻子,我终究没有开这个口,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遗憾。
        回到家中,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睡了。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下午。我洗漱完毕,出门去买咖啡。手机不停地在震动,那是公司的群聊。今天全部门的人都去崇明岛开大会加野营了,一人缺席,就是我。走过多伦多这一趟,重新规划了人生后,我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里上海的这群同事好远好远。和心的距离比起来,多伦多到上海这点距离仿佛不算什么了。离我正式开始加拿大的新生活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可是我的心好像留在了多伦多忘了带回来,否则我怎么会对上海的一切那么的厌倦?无休无止的高强度工作,对Y的无望的情感,所有这些竟然曾经让我沉迷其中,而此时此刻,我是多么的想要快速逃离。
        此去,应该就是永久性的定居了,无论前景是光明还是暗淡。既有些惧怕,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40岁重新开始,但愿一切不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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