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如平常一样带着丸子行走在工业园区的林阴道上。漂洒过细雨的夜晚,马路上并不现湿,可能是因为临近春节的缘故,来往的车辆已明显稀少,偶尔才有一部两部疾驰而过。抬头望望蒙蒙的夜空,静静的,如水般的温柔。转身回望,看不到一个人影,显然这会只有我与丸子,它走走停停,时不时跳上路旁的草地里闻闻,可能是想找它想要的味道吧。再望望远处那些房里的灯光,回忆和思绪在脑海中伸展漫延,像路旁浓密的树藤,枝枝蔓蔓,缠缠绵绵,似乎有一缕枝叶的幽香,在渐冷的指尖流淌。这些思绪和回忆,想起了最值得我信任和依赖的父亲。
爸爸是一个平凡朴实的农村人,没读过书,但会写些简单的字,每个字都是用心写出来的,一笔一划,虽谈不上工整,但都清晰可认。他没有什么手艺,但有一双勤劳的手,年轻时什么苦活都做过,印象中做的最多的是砖瓦工,那都是力气活,记得每年回来,当爸爸牵我手时,粗粗的,每个手指都有厚厚的茧,可见他的工种是何其辛苦与劳累。
从小到大,爸爸很少打骂我们。只记得一次,那是很小的时候,我与弟弟站在灶前分锅巴吃,弟嫌少了就大哭,爸进门来以为我欺负弟,没问清楚就给了我一个“五花板粒”,敲得我脑袋生疼生疼,眼泪涮地下流,事后爸又教育了弟弟。虽然他有一儿三女,但在爸的心里,从来没有过重男轻女的思想,反而疼女儿更多些。还记得小妹出生时,家里确实穷,爷爷建议把小妹送人抚养,爸怎样也不同意,还与爷爷吵了一架,爸说再穷哪怕要饭也要把儿女们抚养长大。憨厚实诚的老爸,年轻时与妈妈聚少离多,常年在外做苦工,辛苦地把我们四姐妹抚养成人。
还记得十一二岁时,经常跟随爸爸去山上砍柴,他总会把柴捆得结结实实的,似乎那大小不一不齐整的柴在爸手力度下都被捆得服服帖帖,我挑的小捆柴爸总会把重量把握的刚好,爸总说:女孩子不能挑得太重了,不然会影响长个。其实爸心里最疼的还是我这个长女,他常与亲朋好友说:家里能这么和睦,都是我大女儿带的头好。我知道爸是想侧面夸夸我呢。
与爸之间的点滴,回忆里多得无法记录。现在,爸逐渐老了,头发几乎已全部花白,背也弯了,不再有年轻时的高大,但是,在我心里,他一样有年轻时的英俊身躯!每当遇到不顺时,或是受委屈时,总会想起爸说过的那句话:无论谁说你或骂你,都有他的原因,咱们都当是教导,因为不在乎你的人,不会理会你的好坏,只有看重你的,想你好的,才出重语相说,我们要学会感激这些人。平凡无奇的话,却让我在逆境中不断成熟长大,是鼓励也是鞭策。
现在常吃的梅干菜都是爸亲手做的,弟也常在电话夸他:爸,您现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妈妈做得还要好吃呢!爸听了呵呵笑:我这是老来出师,半道学的,你妈不在家,我得学着做呀,不然这菜在地里坏了可惜。 父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最爱的男人!他给予了我生命,也教会了我如何为人。感恩是一辈子的,情是一生也还不完的。所以,尽所能地多回去陪陪,能多做一餐饭就多做一餐爸爱吃的饭菜,他老了,机会越来越少了。敲下这几个字时,心里是酸酸的。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或许是吧,现在与爸爸电话聊天时,他总有说不完的话语,而我也总听不厌,家常话如情话,爱就在这些平凡普通的话语里。
父亲的爱,平凡中透着坚毅,沉默中蕴含挚情。父爱如山,宽厚雄浑,撑起了儿女们信念的天!我知道,在需要的时候,爸爸总会张开双臂,用宽厚的胸膛,让我们依靠!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不只说生日快乐,还想告诉他:“爸爸啊,今后的日子,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不大的我们,霸道地要求您:领着我们,继续往前去走那长长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