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多起来。稍后喊醒可可。8点出门，见朝阳已出，雾掩若无。
坐公汽去老阀门厂前过早。像2016年大多数假日一样，可可吃甑甑糕，我吃加肉加蛋的炒粉。
一个老人把搪瓷碗伸到我面前，碗里面有几张零钞，我把钱包里唯一的一张零钞放进去。老人说了谢谢，走了。旁边两人议论：“不想劳动，讨钱轻松；是河南的，每年来两季。”“要是通城人都不给钱，他就不会来了。”
想起来今天早上在荔枝FM听到的小散文，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乞丐》，复旦教师王舒曼博士朗诵。
一个女子提着工具箱，问我擦不擦皮鞋。难得我穿皮鞋出门，正好又要出行，于是把脚伸了过去。在我快要吃完炒粉时，皮鞋也擦好了。3元钱，似乎和去年一样的价格。我对她说了谢谢。她说不用谢。
我教书是一种活着的手段，老人乞讨是一种活着的手段，女子擦皮鞋是一种活着的手段：本来并无高低分别。
8点半，我和可可随果济法师坐洪兄的车前往通山。上高速前，大雾弥漫，洪兄一直担心入口封闭。不过，并没有封闭。
进入崇阳路段，浓雾散开，阳光穿过树林扑在车上。可可和我坐在后排，她先在自己所靠的左边车窗玻璃上，画了一个爱心，画了几颗星星；后又越过我的身体，用手指在右边车玻璃上写下：“大家好，太阳出来啦！”可可写得很认真，连逗号和感叹号都写得清清楚楚。
大约10点半到了倪霞的家。倪霞正在厨房里忙，开心地迎我们进来。她马上用法师送来的江南红皇菊泡来茶，又装了砂糖橘剥了榴莲抓了一把糖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陪着我们仨说话。
11点，倪霞进厨房做中饭。她的小女儿一文，读初三，正放假在家，帮妈妈去外面买了草莓龙眼回来。我和法师聊天，倪霞也在厨房里听，觉得有趣的，就奔出来，把法师说的话记在本子上，比如，“佛在人世间，不离世间觉。”比如，“了悟诸法，游戏红尘。修成正果，济度群伦。”比如，“弯刀配个破锅盖，瘸驴驼个破口袋。啥人就有啥对待。老天会安排一些人来折磨你，也会安排一些人来成就你。”……
中餐做好了，我们上桌开始吃。主打素菜：一个酸菜干锅，一个干萝卜丝豆渣干锅，一碗麻花煮黑木耳，一盘家常豆腐，一盘豆皮，一盘干鲜菇，一盘黑白菜。倪霞在征得法师同意后，特意给我、可可和洪兄加了一碗煮得烂熟的猪蹄，一碗腊肉糯米饭。法师和洪兄，喝菊花茶，我和倪霞分了一两白酒。四人边吃饭边聊天。很晚才吃早饭的一文没有上桌，专门给我们拍照片。一文身材修长，白净秀美，戴副眼镜，也许是自小爱阅读习国画，稚气之中流露出文雅书卷之气。
饭后，我们上倪霞的书房。法师挥笔为倪霞题写了“心平”的条幅。书房外是露天阳台，我们几个过去，站着聊天。太阳在凤池山上空明亮着，阳光洒落在月桂、迎春、玫瑰、栀子等花木的绿叶上，洒落在暗红色的紫罗兰上，洒落在光秃秃的腊梅枝头上，也洒落在我们的笑声上。
14点多，启程回通城。我和可可在后排睡觉。可可身上盖着法师的军绿色大衣，很快睡着了。我斜靠着，也很快迷糊了。
在玉立酒店吃晚饭。参演的学生一桌，由班主任吴晴老师带领。参演的老师一桌。我和几位同事陪几位朋友在另一桌。我端了酒，先到学生一桌，鼓励大家好好表演，祝同学们新年快乐；然后到老师一桌，预祝大家演出成功，恭贺大家新年越来越漂亮！约同桌的徐校、葛园、徐娜、邱露、葛登等同事，一起敬祝新老朋友新年快乐！分别敬敬“四徐”中的徐主任徐书记、黎夫妇、胖子、龙哥、国大侠等。
18:40，上玉立影剧院。影剧院舞台横幅是，“湖北平安电工集团2016‘质量与创新、8S’主题演讲比赛总决赛”，两边对联是：“以质量为命以创新为魂以夯实基础管理为本勿忘斯言敢于全球争一位，用愿景树标用使命树志用践行企业精神树风长担此责作先声。”我按姓名标志坐在中间第三排第二个位置，左边是吴亚文，右边是徐炼，都是平安公司的管理者。第二排是公司的董事长潘协保先生、副董事长潘渡江先生、总经理李鲸波先生等公司高层，第一排是演讲比赛的评委，赫然看到了科技局局长胡锋平先生，他曾经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
演讲比赛前，平安滨江苑幼儿园师生表演舞蹈拉开帷幕。她们以军绿色为主色调，动作干脆有力。一共有14位选手参加总决赛，他们一一登台，或神情激昂，或头分缕析，都有很高的水准。评委当场公布分数。
演讲比赛结束后，副董事长潘渡江先生代表公司董事会致新年贺词。云溪学校师生表演舞蹈，12位三年级学生和10位老师联袂出演《我的梦想》，为演讲为新年到来助兴。总经理助理潘艳良先生宣布比赛结果后，董事长潘协保先生等为获奖选手颁发证书和奖金。
21点多，湖北平安电工集团2016“质量与创新、8S”主题演讲比赛总决赛。学生和老师们回云溪。公司领导潘云芳请她的老公——同力公司的总经理徐君先生，送我一家到某歌厅。那里有龙哥、吴兄夫妇、国大侠、一笑嫣然等好友正在以嗨歌的形式辞旧迎新。
我是必须要去的——在演讲比赛中，龙哥等朋友就来了很多个电话，一遍遍催我和我的同事们去嗨皮呢。
早上为屠格涅夫和王舒曼的“兄弟”感动，上午为通山之行法师和倪霞的相逢而欢愉，晚上为演讲比赛麦子的表现激动，深夜为龙哥、吴兄、国大侠、一笑嫣然和妻子的歌声陶醉：这一天，是可以作为2016年的送别的，是可以作为2017年的迎请的！
2016年的每一天，我是爱着过来的！我为它哭泣，为它欢笑，为它辛苦，为它欣慰！我期待2017年的每一天，我一如既往——不畏，不忧，不怂，不怨；——更真实，更善良，更美丽，更自由，更快乐！
愿你亦如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