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文老师看到我的昨日记,在群里说:“早。据说丑的人都起来了,帅的人还在睡。”我回:“我还睡会儿。”文老师直言:“你这不厚道,我都自觉起来了。”我只好边穿衣边说:“我也起来了。” 7点多,坐早班车,对前排的邱老师说到文老师的调侃。邱老师哈哈笑了起来。天啊,我偶尔自诩为帅的人,就这么不厚道吗?你们给鸟儿来点善意的谎言,会冻死啊!
今天上午,邮局老白来学校收订2017年的报刊。我说报纸就不订了吧,以前我和李汉族老师还翻翻报纸,现在一堆堆堆着都没人翻,搁一阵就进了废纸堆或者厨房,“连人民日报,我都是在手机上看的。” 老白有些为难,叹气说我的任务完不成罗。最后订:《南方周末》,《读者》、《中篇小说选刊》、《经典作文(小学)》5套和《今古传奇/人物》。 至于各级D报、各级教育类报纸和刊物,都不是学校可以做主订不订的,自然会有文件给出一些数字会有人给出一些票据,学校财务也会从公用经费中拿出一叠钱——OK啦。
方主席开始给花坛里的樱花树、桂花树等修剪枝条。 收取樊启鹏教授发来的《天缘公益有声读物》电子邮件。 收取东北坤哥发来的校刊稿件。 整理上海王博士为校刊推荐的来自深圳的学生稿件。 10:57,在学校微信群里向老师们发出校刊征稿的通知。 按领导要求,撰写好学校简介,发到指定邮箱。后来辛苦人群里发出信息,学校简介是有固定模板的。得重新来做过。 午饭时,李督导关切地问第10期校刊的赞助拉到没有?我说还没有。
午后的太阳明亮而温暖,很适合晒背。我在雪松树下的石凳子上坐下,石桌子上放了一本《人民教育》和几本《读者》,我的手中握着一支笔。在我边看书边做笔记的过程中,先后有几批孩子到我身边来,观察我在看什么。有两个小男孩见我看得入迷没能理他们,还故意大声地在我耳朵边“嗬嗬”的叫。 先看《人民教育》(2015年第18期)。随手把一些文字用笔划下。有两个女孩子凑拢来,瞄我划下的文字。我于是把文字读给她们听:“千万不要小看了今天的孩子。要知道,他们恐怕要比我们聪明。‘数字一代’最厉害的本事,是他们可以同时做很多事,而且每件事都保持高效。他们真的能够边听音乐、边看电视、边好好地做功课。事实是,他们也许是第一代能够普遍执行多任务(Multiple Tasking )的人类。”我向她们解释“数字一代”就是指用电脑用手机用网络的她们。我问她们:“你们可不可以边听音乐、边看电视、边好好地做功课?”穿黑衣服的女孩攀上石桌子,笑着说:“我如果做作业看电视的话,爸爸会打死我!”
接着翻《读者》(2016年第2期)。翻过蔡澜的《拜访蔡志忠》,“我一生画漫画赚到的钱,只有收藏的佛像因升值而获利的1/10。” 翻过林特特的《我能接受的片刻逃离》。为了自由和安静,林特特不惜单独租住,但是她发现自己为了这个小租屋花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她很快回归了常态,发现,“处理完杂务,如常去咖啡馆坐了会儿,时间到了就离开。这是最无负担的、最干净的所在,是我能接受的对琐碎生活的片刻逃离。” 翻过郑毓煌的《不止值这个价》,“人们在拥有一件东西之后,要主动放弃它并不容易,人们会认为自己拥有的事物比别人拥有的更有价值。” 看过胡紫薇的《伤逝》。蠢蠢欲动想去看日本电影《秋刀鱼的味道》,想去了解导演小津安二郎。于是不愿再翻了,伏在石桌子上眯一会儿。
13点多,走过干净的操场,看到胡排老师抱着被子晒到旗台下的栏杆上。抬头看天空,清澈湛蓝,一线白云如麦穗搁在天上,鲜艳的红旗似乎要触碰到麦穗了。 14点多,弄好政教处电脑上网的故障。 放晚学后,广告公司来学校察看破旧的宣传画、标语、专栏等,准备更换更新迎国检。陪着量尺寸,记下一些数据。
百度百科里关于小津安二郎的部分文字: 小津安二郎,1903年12月12日出生于日本东京。日本电影导演、编剧。小津从小不喜制度化生活,对学校教育尤其反叛。他不守纪律,还染上了饮酒的癖好。因为迷恋美国电影,他常常欺骗母亲,借口与朋友登山,实际上跑到附近的城镇去看电影。1920年,小津写了一封“轻佻”的信给低年级同学,被校方逐出宿舍。中学毕业后小津安二郎陆续报考神户高等商业学校、师范学校等,但都没有考上,最终谋得一个偏远山村的小学代课教员职位。 小津安二郎的祖上为名门世家,他的祖父是一个浪荡子,曾声称只要一辈子不愁酒钱就行。父亲经营海产批发,他还有四位兄弟姐妹。 小津安二郎好酒,经常酩酊大醉。他电影里的喝酒场面,大都是他的仪态。如现实中的笠智众从不喝酒,影片里的演出,都是平时观察小津喝酒所得。除了好酒,小津还喜爱美食。他有一本美食手册,用的是皮革面的笔记本,全是美食心得,凡是遇到美味的食物,如鳗鱼、天妇罗、烧鸡等,会记下来,并画上细致的地图。 小津安二郎终身未娶,一生与母亲生活在一起。1962年2月,小津安二郎母亲的病逝(他的父亲在他三十岁时过世)是对他最大的打击。第二年,小津安二郎也病逝于医院中,这一天刚好是他的60岁诞辰。他的墓碑上,按照他的遗愿,只留下了一个字——“无”。
胡紫薇在《伤逝》里写到小津安二郎的部分文字: 小津一生未娶,一直跟母亲生活,可以想见他们母子情深。母亲病故得非常意外,小津恰巧不在身边,既没有尽人子之孝,又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噩耗传来,小津从外景地赶回家奔丧。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小津突然对出租车司机说:“先去酒馆喝一杯吧……反正人已经走了,不急在一时。”结果小津喝多了,出租车司机也喝多了,因此误了乘火车。他给母亲送葬之后,回外景地的途中,他在日记中写道:“山下已是春光烂漫,散漫的我却在此处为《秋刀鱼的味道》烦恼。樱如虚无僧,令人忧郁;酒如胡黄连,入肠是苦。”
晚饭,东书记夫妇给老师们加了餐,有红枣煮土鸡汤。葛师傅给乐校、我和小葛各倒了一点酒。我们慢慢喝完。 冬天的夜晚又长又冷,身体里进入一些酒,睡着时舒服多了——起码不会冻醒,更不会冻死吧。 “人们啊,终究会离散于时间的尽头。但是啊,我不会忘记,在这段路上,你曾温暖过我的岁月。”(灵魂摆渡第二部第9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