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9日星期日 晴 买下一大包酸牛奶,但我知道父亲也喝不下多少——我不知道什么才能打动他的食欲! 骑着电动走路上,我泣不成声,借墨镜的遮挡,尽情流泪! 老父亲,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看着你慢慢老去了! 有了两次的住院经历,这次我们并没有惊慌,总觉得命运之神会眷顾我们,住上几天院,爱劳动的父亲可能又回到他热爱的田里,侍弄他的庄稼或是他的石头。 高烧把他彻底打倒,不愿吃饭,一连三天吃不了多少东西,在医院吧,一天让你作个心脏彩超过,一天让你作个肺、纵膈、胸腺的CT,让你作个腹部彩超,离了机器,医生什么诊断也作不了了! 眼看我的老父亲高烧不退吃不下饭,医生只能打个退烧针再挂个抗生素,父亲对“大医院”的信心全无,我的内心也开始焦躁起来,每天下午开始提心吊胆地一遍遍地量着体温,一次次看着体温计上的温度一点点上升,那种焦虑和无奈,无以言说! 光闭着眼睛,睡不着时也闭着眼,前天他的针头鼓了五次,不得已用上了置留针,他还给护士讲笑话,讲孙思邈怎么“把死人看活了,把活人看死了”的故事,小护士很忙,也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只是看他闭着眼讲得起劲,惊诧地问我:“他在说梦话吗?” 因为高烧,因为吃不上饭,他瘦得皮包骨头的身体,更加虚弱。医生查房说,老爷子心脏很大了,不能多活动,这种情况随时有猝死的可能。我眼睛直勾勾地听那个比我年轻的女医生说完这话,心里认同了父亲对医生的评价“医生就是吓唬胆小的!”我的父亲年龄是大了,他是心脏不好,他因为太劳累加之感冒,所以才来住院,因为发烧,所以才吃不下东西,使身体更加虚弱的,如此罢了! 我想像中的等父亲老到行动不便的时候,用轮椅推着他到处走走看看,那天去门诊楼作完CT,经过长长的连廊,我们走出小门来到医院的院子里,绿树浓阴,青草遍地,我指给他看树,看我们住院的病房楼和刚刚作检查的门诊楼,今天觉得这样的时光,竟是那么奢侈。 他小脑萎缩,已经有好多次犯迷糊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地抓菜吃,乱吃药,下了车就往与回家相反的方向走,有一次他执意出门去镇上,他东闯西碰地走了一天,直到晚上七点多了,才回到家!他常挂在嘴上的那句“鼻子下头有嘴,还能丢了!”如今却不管用了。 看着你老去,是我们子女的一个课题,这个课题,如此沉重,却必须要面对! 快点退下烧来吧,快点吃上饭吧,快点再发点脾气,给我们更多的“指导”,我们愿意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