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邓老师家作客。他的二儿子做了爸爸。同坐一桌的有已经在县特校退休的葛国民老站长,有学校退休老师丁雪开丁金龙,有在云溪学校供职的方伯立葛先定老师,还有两位不认识的中年男子。11点半,桌子上还只有几个凉菜,丁雪开老师就开了一瓶贵宾郎酒,给丁金龙、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方葛葛三人说不喝,两陌生男子说不喝。 丁雪开老师碰碰我的杯子,喝了起来。我说等热菜上了再喝吧。丁雪开老师也不勉强,自个儿喝了起来。12点整,第一盘菜端上来了,煎鱼块。我把炸得软软的鱼皮全部挑吃了。老站长、方伯立老师原来都是酒量惊人,米酒百杯不醉,但因为年岁偏大,身体变弱,近年都很少喝酒了,今天也主动要求倒了一杯酒。葛老师曾在云溪教育站葛站长手下工作过,又是个讲感情之人,也倒了一杯。这样一来,开始第一瓶就不够了,于是又开了一瓶。 除了两位不喝酒的陌生人,其他六人都是多年的同事,彼此也很熟悉,于是喝酒的气氛就起来了。丁雪开老师统敬了一下,大家喝了。葛老师统敬时,方老师就说不能再统敬了,要一个个来。大家彼此敬敬,很快酒杯里就只剩下半杯了。我捡空儿先敬老站长,老站长是我的领导,对我很关爱,还是我结婚时的月老。我站起来恭敬地碰碰杯。老站长叫我不要起来,我当然不能坐下,他只好也站起来,我于是不好意思起来,劝着他坐下来。这样彼此谦让,两个人就都是半站着了。接着我同敬两个丁老师。第三我同敬方老师和葛老师,他们都是我的初中老师,葛老师曾经还是初中校长。 邓老师举了一杯啤酒来敬酒。丁雪开老师说,换酒,不换酒的话,我要把啤酒倒在你身上。我们也跟着说,不换白酒就不喝。邓老师本也是个喝白酒的人,可能担心今天客人多才改喝啤酒,被大家这样一说,也不再好意思坚持了,于是换了白酒。他给大家都满了半杯,自己也到了半杯,各各碰了杯,然后自己喝了。老站长第一个干了。丁雪开老师卡住了,他说要分开敬,统敬的不喝。还没有干的丁方葛自然也附和。邓老师不同意,于是酒局就僵着了。老站长提了建议,那就分退休的和在职的敬吧。这个提议,得到了响应。邓老师敬完酒后,到其它桌去敬客人了。上桌是主宾。瑞腾庄园老庄主带着他的小儿子和两个女婿坐着。小儿子是县直机关武装部领导,不沾酒的;女婿也都是身价不菲之人,都开着车;他们都端了牛奶过我们这桌敬酒。我们没有勉强他们喝酒,都一一表示了感谢。待到邓老师小儿子来敬酒时,我们已经开始吃饭了。年轻人喝了酒,我们端起空杯子意思一下,也算各尽了礼行。 桌上喝酒的六人中,年纪我最小,酒量我也最小。老站长和方伯立老师的酒量上文已经提及,不再介绍了。丁金龙老师不抽烟不打牌,喜爱劳动,他的酒量曾跻身于“云溪四丁”之列,又因为平时不沾酒隐蔽性强,还被称作“褐飞虱”。丁雪开老师几乎和丁金龙老师相反,抽烟喝酒打牌样样不落,生活潇洒快乐。丁雪开老师更是在对联等民间文化上有些钻研,他在酒桌上告诉我,“我要把我写过的春联寿联挽联墓碑联等收集起来出一本书。”葛老师虽曾是我的老师,但年纪只比我大四岁,他性格刚烈,老师校长教育站干部等不同岗位上几上几下,小学初中云溪关刀几进几出。今年秋季葛老师申请返调云溪,我很少见他喝酒。偶尔的一些喝酒场合上,他也是可以倒几杯的。 虽不完全赞同“酒瓶就是水平酒风就是作风”,但鸟儿对饮酒自有判断:对会喝酒的人,鸟儿是很羡慕的;对直爽喝酒又能控制不醉的人,鸟儿是很敬佩的;对喜欢喝酒且能给饮者带来欢乐的人,鸟儿是很崇拜的;对鄙夷喝酒的人,鸟儿是鄙夷的;对有酒量但忍而不饮的人,鸟儿是不愿亲近的;对仗官倚势少喝他人敬酒的人,鸟儿是不敢敬爱的;对有病却能放胆去敬朋友的人,鸟儿是极端心痛而热爱的。 今天也可以算是母亲的生日。傍晚冷风里,一家三口回云水。摩托驶上门前场地时,父亲正在用斧头锤子“经”一根三米多长碗口粗细的酸枣费木。我把摩托停到堂屋里,出来帮忙。父亲用斧子劈开木头,把斧子卡在细缝里;我举起锤子一下下打斧子顶部,斧子就不断地往前进,木头就渐次裂开。如此几次,粗长的木头就被“经”开了。 母亲在火塘上炒了几个香喷喷的菜,问我喝不喝点酒。我说中午喝了,晚上就不喝了。父亲接过话说,你天天喝酒吧。我默认了。母亲自己开了一瓶啤酒,自个儿喝起来。妻子一一盛了红薯米饭。女儿津津有味地吃着小鱼。我心里满满的喜欢,因为父亲还能干活母亲还能喝酒,还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