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茶楼。一面墙上有行书字幅。“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潘光华老师，阿龙夫妇，最后到的方伟杰老站长：五人先喝茶，后茶酒不分。茶是安溪铁观音，酒是老泥罐的四特。对阿龙说你不要七想八想，对阿龙爱人说你不要五猜六疑。这样的话，只有我们仨懂得吧。
奔往茶楼的路上，给何主席电话，既为请他喝茶，也为向他汇报明天之行如期起程。下午，隽小洪来电，说明天7点在银山广场汇合，再前往温泉。何主席亲自促成此次笔会活动，说可能会送一程，但现在已到了乡下，喝茶就谢谢了。我也不好勉强。
今天潘光华老师到了云溪。他是我初三的英语老师兼校长。我在他手下学习，英语突飞猛进。可以说，我之所以能最终以全云溪乡第一名考入通城一中，英语是立了大功的。当时汤永辉和何光圣并列第二，他们的数理化都强于我。晚上留潘老师在云溪湖山庄吃饭。在坐的除徐丹，都是潘老师的学生。乐校是首届，我是未届，汉族东红八五届，白清八六届，美才八七届。没有开白酒，喝白清从家里拿来的一大瓶花生奶，瓶里装的自然不可能是花生奶，而是酽酽的甜米酒。师生互敬，来来往往，光瓶才散席。
我进学校，和妻说说明天的远行，听她的一些温馨建议。18点多，我和潘老师、美才下县城，在茶楼喝茶饮酒约两个小时，21点多才分别。方伟杰老站长曾是云溪初中校长，是我的前任，现在教育中心任党办招办主任。他比我大四五岁，硬要骑摩托带潘老师和我。我们坐上去后，我和潘老师同路，但我更远，潘老师坚持要他先送我到家。我拗不过，只好依了。
到家。给首长电话请几天假。首长爽快应允。找出小行李箱，擦去灰尘，把衣服等生活用品放进去，把三本《云溪湖》校刊放进去。我希望在适当的地方把校刊送给适当的人。
今天最快乐的除和恩师喝酒，除和师友饮茶，还有上科学课。上午10点后，我在四年级两个班上课，带领孩子们寻访校园里的植物。孩子们欢呼雀跃飞到花坛里，钻入树丛里，摸摸雪松的针叶，摸摸罗汉松的小果粒，扯扯金钱橘暗绿的叶片，为红继木和红叶石楠争论不清。他们扑在地上，观察，记录，画画。大自然对孩子是宽容而美好的，孩子对大自然是好奇而喜爱的。两个班的孩子都自觉地在雪松面前站好，要我给他们来张合影。照好后，不少孩子挤到我身边要看照片，也有不少孩子害羞地躲闪。
今日潘老师多次对我提醒职称和去向的事。他是希望我尽其材多安乐。但我也明白，不管我作何种选择，他都会支持我的。这是一种真正的师爱：愿我好，亦愿我安。
看到果济引用的弘一法师的一首诗《悲秋》，我轻念，竟寂然起来：
西风乍起黄叶飘，
日夕疏林杪。
花事匆匆，梦影迢迢，
零落凭谁吊。
镜里朱颜，愁边白发，
光阴催人老。
纵有千金，纵有千金，
千金难买年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