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安然吃饭。 写下这八个字,我的心是安然的。此时是新闻联播时间,女儿坐在我旁边,津津有味地吸着鲢鱼头煮出来的刺,吸完后,又把它在汤里沾一下,再吸一次。白色的汤里放了不少的姜片、大蒜、辣椒,味道自然很辣。她不断地吃,不断地说辣,但就是嘴巴不停下来。鲢鱼头部里藏着一些鱼肉,也基本上都被女儿吃了。女儿看到汤里有个硕大的鱼泡,要夹给我吃,我说我不吃,留给你妈妈吧,你妈妈最喜欢吃鱼泡了。女儿说,你怎么知道妈妈喜欢吃呢。我笑笑,没再说话。虽然已经不再希望在HY里有欢乐和幸福,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过去的可以烟消云散,可以视而不见,可以不再重现,但是心上的烙痕,不管怎样擦拭,都是不可能平复如未见之初。 今天是周一,因为还没开始上班,照例是一个很空闲的日子。8点多到北门老转盘湖南米粉店里吃一碗三鲜空心粉。回转去南门体育馆对面的“一见钟情”店里理个发。我在暑假前交了100元钱成为会员,享受八折优惠。这是第三次。主剪的是个胖胖的白白的热情的礼貌的年轻人。因为去时店里正在为三位女子服务,我就坐下来玩手机。我问店里无线网的密码时,主剪报出了199010**。我就想,这个密码是不是他的生日。当他给我剪发时,有一个女子和他亲热地说笑几句后,也问他的密码。我于是说,这个是你出生日期吧?主剪说,不是,我是1978年的,快40岁了。女子说,这个密码是他剜心的。剜心,方言,心肝宝贝的意思,应该就是他的妻子或者恋人吧。 理发前接到悠悠电话,她告诉我林丽的父亲去世了。我很吃惊。暑假期间我和果济法师,和市电视台记者两次到过林丽家,都没见到林丽的父亲,但是听说他查出了肝癌。林丽已经要读初三了,她的妹妹林丹也将要开始上三年级。悠悠是春芽爱心组织中的志愿者,连续帮扶林丽和林儒两家,已经持续三四年了。她请我发给她林丽所在学校校长的电话,估计又在准备林丽的开学费用了。我打电话潘会香老师,潘老师家和林丽的家相隔不远,都在老雷洞村。潘老师告诉我,林丽的父亲上年查出肝癌,已经是晚期,走了两个星期了。潘父名二平,年纪略比我大,有三个孩子。从2008年起,我每个学期都要到他家走访,但从没见过他的妻子,只是听说他的妻子不要家了。潘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早就没读书,在外打工。 97届学生艳香今日给我卡里打了500元钱,委托我资助学生。每个学期开始,她总是按计划向我汇款,从不问我把钱给了谁。这个计划是她自己给自己定的,已经执行了两年。她做这件事,很安静,很简单,我帮着做,也很安静,很简单。各自无所求,也许有一天要停下来,但那也是一种自然,一种好。没有谁,也没有哪一件事,是可以一直做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