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8/19星期二 秋风渐起
上次,我在空间里转载了《正在日渐消失的老行当》组图,因为每每在街上看到这一老行当,我都会驻足观看,留连忘返。 露露看完后,也点评说:“全部满载着美好的童年!!!!秤砣啊!儿时玩了无数遍的玩具!尤其爆米花!吃不是重点!端着一盆米站在边上战战兢兢带着几分期待和几分恐惧等着那个炸锅摇啊摇啊摇啊~哄!一声!吓一跳!速度躲远远的然后再聚拢到一起激动滴乐呵呵滴等着下一次爆炸!赶脚好欢乐!还有蒸粉糕的大爷~一边吃一边听着呜呜呜的声音~童年的美味啊!” 我就奇怪了,露露跟我不是同一时代的,我是六十年代末,露露是八十年代的,她竟然也有如此深邃的回忆?
我小的时候,几乎这一组图片里的老行当我都见过。 那时候家里的刀钝了,就等着磨刀的老大爷的吆喝声:“起剪子----磨菜刀----起剪子----磨菜刀----”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跟在他后面满大院边跑边跟着唱!周围的老邻居都出来磨菜刀,那场景可热闹了!磨刀的师傅先把刀上面的油污擦干净,再把磨刀石安放平稳,磨刀石旁边放一盆清水。然后两脚自然分开或一前一后的站稳,胸略向前倾斜,右手持刀,左手按住刀面的前端,刀口向外,平放在磨刀石上。再在刀面或磨刀石上面撒上水,将刀面紧紧贴在磨刀石上,后部略翘起后在推拉磨刀。磨刀时要用力均匀,等磨刀石表面起沙浆时再撒水。这样,重复几个回合,刀刃就会平直,锋利。刀磨完后要用清水洗净,擦干,这时候,磨刀匠真有如《庖丁解牛》中说的境界一样:“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爆米花:爆米花,不经常吃,但很喜欢吃。因为那炸爆米花的老伯伯不经常来。他一来,身边总围满了小观众。他先把糯米放进椭圆的罐子里,然后一边转动罐子,一边往下面放柴火。不久又一声“砰”,香喷喷的爆米花就好了。开始时,我还有些害怕震耳欲聋的响炮声。那声音犹如晴空中的炸雷,很是响亮。只看见白烟缕缕升起,就像天女散花一般,玉米转眼间变成了玉米花,大米一瞬间变成了大米花,那香气扑鼻,煞是好闻…… 剃头匠:剃头匠总是挑着一副沉重的担子,有火炉、铁锅、竹椅、理发刀具、镜子以及自己吃饭的锅碗瓢盆和米面等。剃头匠只需对着弄堂里缓悠悠地喊一嗓子:“剪——头——哟——”,声震百十丈开外。剃头匠做的是熟客生意,他们记忆力很好,对客人可以做到不问什么,他能记住原来的要求:理完发,舀来热水冲头,接着开始掏耳朵、修面……他们刮胡子的功夫,光溜光溜的,雪地无痕…… 补锅:过去的普通家庭所用的锅,大都以铁锅为主。铁锅特脆,一不小心,用力稍猛,就容易破洞或出现裂痕,只要不是摔成两瓣,都可以请补锅匠代为修补。走街串巷的补锅匠,一般挑着一个挑子,担着补锅所用的一应家什,有连着木风箱的小炉子,一小段铁轨做成的小铁砧,以及小铁锤等物,边走边吆喝:“补——锅,补——锅!”补锅的工序看起来很简单。匠人安放好炉子,添入几块焦煤,在一只小坩埚内放进几块碎生铁片,然后把坩埚放在炉子里。再啪嗒啪嗒地拉动起木制的手风箱。很快地,火炉里的蓝红色火焰顿时随风一吞一吐,淡淡的轻烟,在火焰上头蠕动,继而一片火红。趁铁片尚未熔化的间隙,匠人在膝盖上垫一块厚帆布,刮干净积结在铁锅上的烟垢,若是破洞有锈,还会将锅枕在铁砧上,用尖头小锤仔细地敲掉锈斑。做完这一切,坩埚内的铁片已经化成液态。这时,匠人在手心里铺一块像是结满了油腻的软泥,从坩埚中舀出一点铁水倒在上面,轻盈流动的铁水,宛若一粒橘红色的水银珠子。眼疾手快的匠人,将铁水从锅底对准了破洞一贴,另一手则用一个沾满了泥灰的圆筒从锅内对着一按。只听“滋”的一声轻响,破处泛起一缕青烟,破洞已被补好了。 …… 小时候,我们总以为这些挑着担穿街过巷的人都是大侠,是来拯救“人类”的。现在,每当看到这饱经沧桑的脸,我就感慨生活来之不易,他们是靠两手赚每一分钱,过自己的独特的生活。 在梦中,我还常常想起他们的样子:戴一草帽,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饱经风霜,老实巴交。他们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劳动,除了带给我们生活的方便,还带给了孩子无穷无尽的乐趣!
现在人们生活是好了,这些老行当,被城监逐渐清理,加上这些老行当赚钱本来就少,还要走街串巷……这些老行当也就渐渐消失,可能我们的后代就永远只能在书上看到他们的踪影了…… 露露在QQ上说:“我爹常说,小时候剃头师傅给我剃头时,我那个哭相,可以说是声泪俱下。这和我儿子现在被迫剃头的哭相完全一样!” 我想象露露圆滚滚的脸,被剃头师傅用手压着头,一抽一泣的样子,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