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狠不下心来将侄女的联系方式删除,这些年我心里清楚的很,如果我一旦删除了侄女的联系方式,我甚至连一丝她的讯息都不知道了,我不知道这是我的悲哀,还是我的幸运。
我心里知道,我早就不爱现在的她,可是,教我怎么忘了当年的她!
萦绕在心间的是她那淡淡的忧愁和毫无指望的未来。多少年来,无数次在梦中惊醒,醒来还是那种彻头彻尾的痛楚。
这场所谓的爱恋,对我的伤害极大,极大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每每想起当年她的样子,往往在深夜,鼻子一酸,眼泪似乎就要下来。
我承认,我是如此地爱当年的她,以至于,我以爱的名义伤害了更多的人。
我不知道当年我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对,那为何要让我承担如此大的痛苦,如果是错,那为何我还是对此耿耿于怀?
昨日在宁波,路过天一广场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刻好熟悉。
当年,我曾经如此地貌似幸福过,就如同白孝文一般。
走在路上,忽然心里好痛,痛地简直让人喘息不过来,我一屁股坐在花坛上,如同心口被散弹枪重重地开了一枪,浑身的毛孔里都散落出来的那种冷意冰凉。
开车回酒店的路上,我忍不住习惯性地拨打了侄女的电话,她给我看了她们在深圳的合照,其实,那几天,我就在深圳,我安静地坐在酒店门口,发呆,发呆, 直到口袋里的香烟抽完。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真的好陌生,完全看不出来当年的摸样,我和侄女说,我要的不是这张照片,我要的是当年的她,我承认,我迷茫的时候,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我毫无头绪,如果当年她说,陪她去死,我想,我一定会的。
生不能同一个裘,死亦能同一个椁。当年的她或许,并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她。
而这种所谓的爱,竟似乎同一个命运,或者说一种宿命。
白鹿原里,有一个坏女人,叫田小娥。我原本就是那个别人都可以垮掉,唯独我不会垮掉的白孝文,现实里的她,并不是田小娥,而是一个刚刚失去爱,而被男人所骚扰的女人,就在这个时候,她空虚,寂寞的时候,一个还没长大的有夫妇出现了。于是,我就成了那个卖房卖地,用自己换了15个大洋和一个馍的白孝文,而她到最后的时候,或许成了那个哭着说,我对不起黑娃的那个田小娥!
那天,我问妻子,妻子完全不知道我有这么悲惨的遭遇和这么无良知的行为。
你怎么会愿意嫁给我?
她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虽然很在乎你离过婚,你有个一儿子,但是和爱你相比起来,这些我都愿意承受。
亲爱的,我不是还爱着她,而是,我无法忘掉,那些年我曾经的过去,
教我怎么忘了她,因为我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现在有一个人爱我,我也爱她,你在那头,还好吗?
求你放过我吧,这些年,我真的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