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5/29星期四 晴 我发现有个朋友“闪闪”经常关注我的空间。但不留言。一次,我很好奇,让他允许进入他的空间看看,他同意了。我先看看他放在相册的照片,确认一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一看之下,我很高兴,原来他是我教过的119班的志航同学。这个志航,与一般孩子不同,他是一个很有想法,凡事喜欢斟酌个道理曲直的人。 那一年,是我主动申请做班任的第一年,很多年不做班任了,我跃跃欲试。在班试行了很多方案,效果吧,喜忧参半吧。不过,高一的同学也比较好调教,现在我桌面上还摆着那块“先进班集体”的金漆牌子:是拿到这个牌子,起码要三个月连续先进班集体才能取得。但任何事都不能平平静静,波澜不起的,熟络之后,同学觉得我很好说话,想跟我直接谈话,或写信告诉我。我觉得有意见,敢主动向班任提意见就是一个有能力的表现。我特定设了“螃蟹信箱”,放在我的桌面。有一次,就收到志航的信了。 根叔: 原来我都不太想写信给您,但因为有部分同学对您的调位有较大意见,并且叫我向您反映反映,所以我才写信给您,虽然我知道改变不了什么。 自从上次我反对您搞“校园清洁”活动,有些同学竟给我起了个绰号叫“民主斗士”,说我能为他们争取“民主”。但我听得很刺耳,其实我何德何能,那能这么“伟大”?但之后的日子他们对您有什么不满都全全劝我写信给您,但我总是推托,因为我有考虑过后果,因为假如我说得多,您会对我不满,而且我知道改变不了什么。“斗士”这个名只会被“唱”得更响。他们或者觉得我写的随笔能令您改变,因为他们总说写得很好,但其实那只是我个人的见解和心底话罢了,只是稍微带了点激昂。 因此,根叔不要怪我好似总是反对您的一些“设计”,或许不好听,但那都是夹杂着部分同学的意思和我的见解。我不喜欢未得解释便在内心恨别人,对别人一样,对自己也一样,我只希望要么就不交谈,交谈就得平起平坐地谈起来,直至有结果,清楚一切为止。 言归正传,以下是我所认为的,若有什么不对随便指出,若有什么误会可以解释清楚。 其实我认为,既然调位,就应该尽最大可能地满足绝大部分同学的需要,因为那是他们学习的地方,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什么位置适合自己,这样才能投入,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每节课的效率,所以我认为调的位应该依照学生的实际需要而定,而不是班任或班干说了算。 或者根叔您会说根本不能满足所有同学的需要,因为某些位置个个都爱。 没错,位子有限,所以应该调位,调位就是为了这个,不是吗? 或者根叔您会说根本不能一次满足所有的需要; 没错,所以老师安排调位之余需要同学们自己进行个别调节(当然要通知一声)。我认为治班似是治国,调位似是调节经济,老师作宏观调控,而同学们自己调节才是市场调节,然而市场调节才是主导。所以我认为只要双方同意,同学们在老师的安排后,不妨可以作些调整。 或者,根叔您会说同学们自己调的位会有很多问题; 没错,可能会惹来晚修说话或开小猜的现象,但是其实只要男男、女女从就一定会出现这种现象,至于左右两个组的同学是否互相“讨论”,而令晚修不安静,这个问题的影响力就不大了,因为即使不这样讨论,要讨论的话同位也可以讨论。假如班干部真能办事的,难道会管不好?所以我认为同学们自己调位(要通知一声)后的后果与老作调整是一样的,整治的方法亦是一样的。假如老师拒绝“双方同意”的前提下调位,只会令同学们保守地感到不可理喻,而且因为位子的不满而产生抗拒心理,最后只会影响学习和成绩。 这是我的个人见解,假如有质疑或不同意的可以提出,大家探讨探讨。我希望大家能把问题摊开来说,不要乱猜,这是一个平台。 有位名人说,如果不敢在自己写的东西上写上姓名,那就不如别写,所以我还是写上姓名,况且我不写您也能看出! 邹志航 2010-5-5 这个学生思考得很深,很有正气,在信里对问题的阐述条条有理。我不但在课堂上读了这封信,还送了他一个本子,在本子的扉页,我写道:为你的耿直而喝彩,为你的“民主斗士”的称呼而高兴!而且还单独回了一封信给他。 志航: 很高兴看到你畅快淋漓的一封信,我为有你这样的“谏官”而高兴!唐太宗与魏征既是君臣,又是朋友。没有唐太宗的贤明大度,就不会有魏征的忠直;而没有魏征的忠直,唐太宗就少了一面文治武功的镜鉴。我希望既然有了魏征,我也要充当唐太宗的角色! 我觉得你文章中说到的“治班似是治国,调位似是调节经济,老师作宏观调控,而同学们自己调节才是市场调节,然而市场调节才是主导。所以我认为只要双方同意,同学们在老师的安排后,不妨可以作些调整”,很有道理。你说的“根叔您会说根本不能一次满足所有的需要;同学们自己调的位会有很多问题”,你真的知道老师的心!你是一条蛔虫,把我的心思都钻通了。能够理解并提出自己的见解,老师怎会不答应呢! 所以,“老师安排调位之余需要同学们自己进行个别调节(当然要通知一声)”的做法是可行的。我相信同学自己调的位会很珍惜的!我相信有你这样体谅老师的同学,同学也会很珍惜的。同学封你为“民主斗士”,是对你的褒奖,我更希望班里能涌现出更多的“民主斗士”,正因为你们的存在,119班才焕发出生机,这个班是与众不同的! 没错,你不写姓名,我也能猜得出。但写了姓名,证明你心胸坦荡,出于公心!为你的签名,我拍掌叫好! 谢谢你的意见,祝你学习进步,取得更优异的成绩,也希望你继续为班为集体提更好的见议! 螃蟹老师 2010-5-6 高二,他们选了不同类型的班,我也做了美术班的班任,但他们,我一直记得。在路上,他们见到我,也象见到亲人一样,‘根叔,根叔“地叫着。 现在他们都是大学生了……
所以一见到是志航的空间,我喜出望外。点评了他的许多篇日记。我怪他的日记没有标题,只用日期标明,也不声张,但他爱思考,善于刨根问底的个性丝毫未变。 有一篇写我的日志上说:“一个月没写日志了,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头了,真的对不起根叔教我的语文啊。今天不小心看了看qq空间,发现根叔评论了我上个月写的日志,一种无名的惊喜不知怎么就来了。根叔是我高一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曾老师,“根叔”不是我们班给他起的绰号,而是向我们这班新生自我介绍时的自称,事实上,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很喜欢,哈哈。我还记得开学时他带我们班游了一圈南一,当时指着那片绿油油长满杂草的‘空地’跟我们说:那里将要建一个这么大游泳场。然后上次我回南一看文艺晚会,还没看见。我这不是嘲笑,我想表达的是,根叔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已经很深刻。站在今天看过去,不得不感叹根叔跟其他的老师不同,跟小学到现在的老师都不同。他很好脾气,为人善良而热爱分享,直至我高中毕业,我依然认为他的119班是最民主的班。我想那时候全校也没有多少学生或老师会有空去在乎‘民主’这个词,因为我们的应试教育只告诉我们和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共同任务是考更高的分数和更好的大学,而不是好好理解一下‘民主’或是什么值得能令人深思的东西,但我却偏偏把这些东西理解为素质。” 我点评说:“民主自由、竞争向上是我教学的主题,我希望你能从中吸收到一点点营养。游泳池是当时区政府给我们的许诺,老师可不敢妄言。哈哈!“ 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 老师,我想对你说, 你是魔术师, 你托起了一个神奇的梦想。 你说孩子头上的蝴蝶结 是会转的螺旋桨。 于是那个爱美的小姑娘, 幻想有一天能飞到天上。 老师,我想对你说, 你是天使, 你洒下了一片青春和阳光。 你说向日葵是朝鲜族小姑娘, 头上顶着金黄金黄的洗脸盆儿, 笑微微地等待着 田野里归来的农民伯伯 洗一洗晒黑的脸庞。 老师,我想对你说, 你是园丁, 你播下的是种子和希望。 你说月儿光着脑袋, 没戴棉帽, 旁边两颗星星是冻红的耳朵, 他有一位狠心的后娘…… 于是那个爱淘气的小男孩, 摘下滑冰帽, 眼泪汪汪…… 老师,我想对你说 你是圣洁的安琪儿, 你已经撒下了憧憬和想象。 老师啊,我想对你说, 在孩子中间, 你是想象的风, 你是幻想的旗, 率领着天真, 率领着勇敢, 荡起如云的秋千, 登上开满鲜花的山岗…… 时光荏苒,老师你还好吗? 老师,我想对你说:你的音容笑貌,你的举手投足,时常展现在我的眼前;你的关心,爱护,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你的循循善诱,谆谆教导,至今铭记在我的心中;你和我们一起时的一切,都如同昨日历历在目。 老师,我想对你说:是你给了我学习的自信;是你给了我生活的勇气,是你给了我发奋发图强的动力,是你给了我奔向好前程的希望。 老师,我想对你说:你是我开启智慧的敲门砖;你是我打开幸福之门的金钥匙;你是我生活航程中的引路人;你是我奏响人生乐章的指挥者。 老师,我想对你说:如果没有你,或许我就会自暴自弃;如果没有你,或许我就会那么沉迷下去;如果没有你,或许就没有我生活的前景;如果没有你,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我。 老师,我想对你说:感谢你风雨之中为我的遮挡;感谢你冰天雪地之时给予我温暖;感谢你对我的培育之恩;感谢你对我的知遇之情。 或许,诗里写的就是我当老师最大的希冀。我幻想能带着充满奇思妙想的学生,开启人生奇妙之旅。我做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