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赶过早(冬季第一次穿护膝从县城上云溪),算过账(点上三位负责人来校,算算收入,谈谈支出和补助),发过怒(耳闻目睹一些繁琐的官僚作风生气地摔电话。骨气是什么?骨气就是一年少几千元,我甘愿),看过恼(村子里一位古稀的阿叔过世,响一挂鞭,跪拜作揖,晚饭和村子里的乡邻喝些酒),动过心(黄昏的夜色里母亲来电话,说养的猪打出了猪圈,赶不进去。我匆匆回家,看到母亲已经把猪赶进去了。母亲说今晚汉爹闹夜,她想下去看看。一起说说等父亲生日那天解年猪),今日还写了一篇读后感(如下)。
“我”在“我们”中 ——读何成林先生《我们》杂感 有一种书,可以放在办公桌边,可以放在家里的书桌边,可以放在沙发上,可以放在枕边,可以放在卫生间的小凳子上,总之,一切伸手可以方便拿到它的地方都是它适宜呆着的地方。读它,不需要很多的时间,不需要特别的姿势,不需要端正的心情,不需要电视音乐作伴,总之,你愿看就看,你不愿看就视而不见,没有人逼着你在某个时间段内去读完它,也没有人逼着你为了完成考试去深入地理解它。它是一支香烟,点燃时,快乐着你的心;放着时,和你的睡眠一样寂静无声。它是一杯酒,端起来畅快着你,放下时诱惑着你;它是一个真正的朋友,没有任何看得见的利益往来。不过,它也像朋友一样,随缘相遇,随缘至交。何成林的《我们》应该是这样的一本书。 《我们》的很多文章,我都在作者的博客里陆续看到过。文章在博客上看过,并不妨碍我继续在书里再次阅读。纸上的阅读也许能更让我专注于文字本身,更能体味到文字后面的某种孤独和无奈,更能纯粹地感同身受作者的嬉笑怒骂。在书里,有一部分文章被作者进行了一些小小的修改,这些修改主要是文字方面的,和情感和思想无关。作者的思想情感在他动笔写下来时就长成了特有的模样。这模样自然天成,增之一分减之一分都不如初相见那么动人心怀。但凡打动人心的东西,也许需要语言的技巧,但长久打动人心,则一定离不开深刻的思想和真挚的情感。 9月底,当检查老师们的读书笔记时,我看到了潘东红、戴平等抄写了《我们》中的一些文字。特别是其中的《我心目中最好的小学女老师》和《我心目中最好的小学男老师》更是被完整地抄写了下来。我这个校长对老师们没有任何暗示,他们自觉自愿自乐地抄完了文章,顺便也完成了某个任务。这就是好文章的吸引力。要老师作读书笔记,也许初衷是好的,但老实说,我并不认同这种强制性的定量化的读书,不过,老师们总是善于“投机取巧”,他们会抄写党报上的文字,那不会有任何差错;他们也会抄写一些自己感兴趣有共鸣的文字,那会把枯燥的抄写变成一种享受,那会是他们自己的思想情感和作者的碰撞:哦,我也正是这样想呢!我也正想这样做呢! 我曾经在一次班主任会上建议大家好好看看《我们》中有关胡玲、皮天星和胡钦辉三个班主任的文章。特别地,我还读了描写胡玲(她很多年前在云溪支教过一年)的一些文字:你可以完全放心地将一班学生交给她,她很快融入到孩子们当中,让他们迅速地神奇地发生变化。深夜的寝室,她也许最后一个离开;没课的时间,她或在窗外走走或在孩子们中间;临产的前夕,她还在学校上班。其实,她所做的一切,平平常常,很多人都做得到,但她数年如一日、一直这么做,她倾注感情、用心去做,她无怨无悔、不焦不躁地做,她力求做好每一个细节,才显得很不平常! 下午的校务会上,我又选了《我们》中《一位班主任的苦恼和解决问题的办法》读给大家听,在笑声和沉思中结束了这个长达70分钟的务虚会议。 还记得得到《我们》是9月18日,第一次阅读是9月20日: 没有外出过早,自己做蛋炒饭。把《我们》和饭碗放在桌上,边吃边翻。10点28分看完其中的《我们》,共58节,从第73页到第149页。11点半看完《10年,我们应该记住的这些人》,从150页到169页,有皮陈两位教育首长,有刘李孔三位社区干部,有电视台和物价两个部门,有一位挑剔而认真的家长,有一位被裹进纠纷中的无辜学生,更多的是普通同事。作者想记住的各色人等,于我虽多不相识,但他们的喜怒哀乐和我的差不多,他们的风险探索,也近似于云溪学校的发展轨迹。他们似乎就在我们的身边,或者说,我就在他们中间。 有天早上醒来,床上翻《我们》,看几文,多处见到“潘广”,更有诸多幽默风趣之言,透着作者的智慧宽容坚定坚韧坚强;看到一些人事更替幻灭,徒留万千感叹一地碎片。国庆长假后上班的第二天晚上,23点多,床上看到作者写某机构某人突然来检查一至五年级男生阴茎的一段话,感觉诙谐的描写下,流露出很多愤怒的辛酸。又看到作者2008年12月31日的日记,夜里独行洪湖岳阳,似乎是在追求自由,却给了我处处阻碍的滞闷,幸有那种忍着泪水行走的坚强伴着。这样的处境和心境,每一个底层的教育工作者,每一个用文字说话的正直的人,又何尝没或多或少经历过体验过呢?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在我们中。我们即使从此不再相见,但是我们彼此记忆,也将永远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