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从广州回了深圳,去的时候肚子有多痛,回来就有多痛。不知道是医生的毛病还是我自己的毛病,查了这么多医院这么多科室这么多教授,能让他们一致说没问题而我确实又痛的直不起腰的病确实是种怪病,所以昨晚我躺在床上,认真的思考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我是不是中邪了? 今天起了个大早,我准备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来这家大家普遍信任度偏高的北大医院再瞧瞧,但我跟我自己说,这绝逼是最后一次为这病来医院了,社保卡刷了个精光不说,给我自己折腾个半死,每复述一次病情,我都觉得自己极像祥林嫂,再说,在家睡一个好觉的效果,比头孢的效果还棒。我已经对医院没有信心了。 可是,我还能在家里睡几个觉呢?昨天晚上站在卧室阳台门口,看看天上长着毛的圆月亮,看看东滨路凌乱耀眼的路灯,每一次都是如此的看,每一次都是如此的等,只是以前知道等的是谁,现在等的,我也说不清楚是种什么东西,结果?审判?决定?太复杂了。 昨天坐在沙发和公公聊天,我觉得公公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是有时气急的时候会有一点蛮不讲理的脾气,这点那个人和他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和公公聊了很多那个人的一些事,公公突然像我爸似的骂了我一句,你真傻,你还对他抱有希望呢?这句话真是弄得我措手不及,其实我的内心好像也从未给我一个明白的交代。所以,抱不抱希望我一直以为的是不抱希望并奉劝自己这样做。可是,这真是一个万古头疼的问题。 四月底了,深圳也算是转夏了,早晨的空气非常非常非常棒,我打了个车,到北大医院,滨海大道我走了无数次,两边的风景仍然是看不厌,我明明很讨厌这么物欲的深圳,但早晨如果在滨海上飞驰,还真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我在想,我当初来深圳的时候它也是这么美,它还是没有变,这么多年,只有人会变,其他的东西也许一万年都不变,这个时候,它们才会暗自嘲笑渺小的人类,你看吧,你们笑得再聒噪,你们哭得再动人,你们来了又走了,合了又分了,只有我既不悲也不喜,一万年都守在这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出租车盘旋立交,我把眼前的这个巨环想象成时光隧道,穿过它我就去到未来了,现在的我是在若干年后回到深圳,哦,你看,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风还是暖暖的,空气还是这么好,当年那个伤心的我已经时过境迁了,我比原来快乐,真好… 这个时候的垦丁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一天比一天神往那个地方,也许根本就没有骑摩托挺的帅哥,根本就没有一天到晚热衷冲浪的男孩,根本就没有我在垦丁天气晴里的浪漫爱情故事,单起码,应该还是会有友好的房东,美味的台湾小吃吧,如果那个时候能有个说话的人,陪我看看海,喝喝酒,简直浪漫爆了,天哪!我真的是一个妄想症患者。 也许我总是靠幻想,来平衡我的情绪。如果我想到一件让我内心激动的事情,比如说去垦丁,它就能帮我打败好多悲伤,我就能抽离现实世界久一点,我就能平静久一点。 心情好的时候,我会觉得那个人就是个孩子,做了好多好多错事,爱他他不懂,责怪他他也不懂,打他手板他会痛得哭,但他可能还是不懂他错在哪里,他需要的是帮助。心情不好的时候,觉得他是全世界最不是人的人渣,犯的条条都是死罪,我绝对不能屈尊原谅,我应该傲娇的扭头再踹他屁股一脚! 唉,我想我就是这么生的病吧。太多太多想不明白的问题,太多太多想逃避的责任,太多太多要承担的压力,它们被大把大把塞进我的嘴巴,我连嚼都来不及嚼就咽了下去,它们就在我肚子里干了起来,它们出不来了,它们在我肚子里繁殖壮大,我的肚子就越来越痛了,越喊越痛,越哭越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