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北风大了,我的手,也惯常地裂开了几道口子,只要一到冰冷的水,或是接触棉质的布料,就会感觉“啵”的一声裂开了,这天生粗糙的手,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更加粗糙了。 早上在市场上逛来逛去,心里涌动的全是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在主妇的心里看来,美好生活,首先是把饭做好,让一家人吃得快乐和满足。市场上人头涌涌,一条长街走不完,不大喜欢市场上那些在干燥天气里清晰地满天飞舞的灰尘,还有诉说着卖主小贩们辉煌战斗业绩的遍地的鱼肠鱼鳞,还有这个简易的公路式的市场里狭促的空气,但是,我又贪恋着那些鲜嫩清新的青菜,还有新鲜得常常还在案上跳动的猪肉,厨房里,把肉炖得嘟嘟的,把蛋煎得黄黄的,把汤煮得香香的,把菜炒得油油的,喜欢看着儿子埋头吃饭的投入,还有老公把碗递过来问还有饭吗。每当这时候,我手上的口子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下午我们排球训练,我心疼着自己的手指,那些要捡球的劳累活儿就偷着小懒,尽量地少接触球,阿廖很英勇地奔向未完全修整好的球场捡球,把脚弄伤了,一看到她慢慢坐下来,我就心里咯登了一下,顾不得一切,就奔向她,看她坐在楼梯上,我心里说不出的悔恨与难过,仿佛一切都是我的错。再回到排球场,我感觉手也不疼了,我毕竟年轻,跑起来会快一些,因了这些悔恨与难过,我跑着跳着奔着接球发球捡球,也不觉得手指的疼。真是奇怪,这么粗糙的女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别人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灌了热水袋,平时热水袋都是我用,因为我的手在夜里干裂得厉害,听着外面呼呼的北风,摸着儿子冻得发麻的小脚,轻轻地把热水袋看到儿子小脚丫刚刚够得着的地方,让暖暖的气儿慢慢的腾起来,儿子很高兴,跟我说妈妈我很温暖,我居然因为儿子这句话而觉得瞬间温暖了起来,儿子熟睡的声音很快响起,我轻轻地起来备课,想想,又把热水袋放得离儿子的脚远点的地方,免得烫伤了那嫩嫩的小脚。 从来觉得自己是一个粗糙的女人,吃得随便,穿得随意,对生活没有太多的奢望,但是老公一说到我的粗糙的时候,我总是心里极其不情愿去接受,敏感得很,现在想想,也许我虽然外表粗糙,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细腻敏感的,所以,无论是对家人,对同事,或是对自己的工作,我总是会努力地,去追求那些精致的感觉。 就如此刻,虽然衣着简单,虽然披着为生活奔波的疲惫,虽然那双白天里忙碌了一天的双手,依然裂着惯常的口子,渗着淡淡的血丝,我依然,不倦地敲打着键盘,力求把内心最真实最贴切的感受写出来。用这双粗糙的手,追求精致。
今天,特别喜欢这首歌,《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 我会穿过田野穿过村庄 穿过开满鲜花的山岗 我会遇见你在人海茫茫 我会牵你的手穿过热闹的街巷 我会穿过时空穿过无常 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 我会陪着你在人海茫茫 我会拥抱着你穿过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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