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10星期一 晴
今天,听到办公室里有张悦楷讲古的声音,好象是讲《三国演义》!我很奇怪。谁那么好兴致,听楷叔讲故事?! 讲起楷叔,他是伴我成长的人物,他的标准的男中音令我痴迷了许久! 楷叔(1925.09~1997.05),是广东话剧院著名话剧演员,国家一级演员,他与刘兰芳并称“北刘南张”。我们广东人很亲热地喊他“楷叔”。他声线流畅清晰,声音富于表现力,刻画人物栩栩如生,他在广东人民广播电台播讲了《水浒传》、《三国演义》、《杨家将》等长篇故事,倾倒了两广粤语地区众多的听众。 每当楷叔“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话说……”的时候,我会静静地坐在收音机旁,细细的听。那时,收音机是奢侈品,一个村里只有家有香港客的姨婆家里有,放了学,吃过午餐或晚饭,我们便会聚在姨婆家听楷叔讲古仔(古仔,是广东人的术语,即故事之意,讲古仔,就是讲故事)。一开始的时候是自觉不自觉地跟着大人们一起听的,时间一长,竟发现自己慢慢爱上了楷叔。记得当时对听古仔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白天听完一次,晚上还要继续再听一遍! 童年幼小的心灵,在历史的长河,神话的天地里尽情遨游,它真让我学到了不少历史知识!三国、水浒、西游等等的人物故事,最初全部都是从听古仔了解而来的。从听古仔中学习,里面有说不尽的开心、说不尽的乐趣!而且古仔听得多了,表述能力也上去了!因为古仔听多了,心也痒痒,想扮下嘢,拿起本连环画,似模似样地在伙伴面前讲起古仔来,有时由于内容很熟竟然不用看书,讲得头头是道!俨然我也成了一位“讲古大师”。 楷叔的口技十分了得,在他的声音的渲染下,令我仿如置身于他讲述的环境中。他用自己的声音模仿声效以表达场景状况,例如“咯咯”表示马蹄声,“呼呼”的风声,如同在荒郊野径里有一匹马缓慢地走来,或在秋天一阵狂风刮过令人毛骨悚然!学马叫更巧妙,极具音响效果。 讲古,难就难在为人物设计不同的声音,要让听众一听就知道是哪个人物,必须根据人物的年龄、性别、性格、文化层次,这样就要设计人物的嗓音、语气和语调,豪迈的、粗犷的、轻细的、娇嗲的……楷叔一张嘴能模拟出几十种人物声音,每个角色都活灵活现。最令人叹服的是他学女人说话阴声细气,惟妙惟肖! 他将书面文字口语化、生活化,大量运用民间俗语、谚语。如把“他呆立着”翻译成“佢木木独独甘企响度”;把“蓬头垢面”翻译成“披头散发,块面乌糟邋遢”,让听众听来觉得亲切。而且很懂得控制“讲古”的节奏,讲到紧张处,便来两三句闲话,“嗱,我响呢度卖个关子先,吾讲住”“吾使急,慢慢听落去就知”“花开两朵就各表一枝,话说……”让听众松一口气,再津津有味地听下去。把我们逗得心藏的机能也一会儿紧张,一会轻松大笑,这不就象上课一样,张驰有度吗? 在1980年代至1990年代早期,由于经济不发达,中国大陆人民娱乐多以收音机为主。张悦楷等人的粤语“讲古”通常在中午12时和傍晚6时播讲,用我的朋友如钟如水的话来说是:“可以用万人空巷来形容,一到那时段不管男女老少自然停下手头的活计如痴如醉。”楷叔的古仔让我们听也“耳油”(比喻很好听),那时,收音机用的是干电池,电池用得久了,或收音机用得久了,声音会声大声细,有时要把收音机拍一拍,才有声音。有时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会用耳朵贴在收音机上,歇力听出收音机里传出的楷叔悦耳的声音! 现在听到电视里“金满屋,银满屋,清热解毒,请饮星群夏桑菊”这句广告语,我不禁又想起楷叔。以前我们是这样唱的:“楷叔楷叔,请饮星群夏桑菊!”那时,我就很有一个冲动:做一个说书艺人,象楷叔一样,把著名的小说通过讲古的样式传入千家万户! 现在媒体的传播发展也实在太快了,收音机成了一个附加品,音像、音乐、网络成了主流,听古仔由“时尚”变得“老土”,虽然,各大电台仍有讲古节目,但我认为那多是些二流的讲古家播讲的,不甚精彩,也提不起我听古的兴趣,加上现在的教学工作也紧张了,生活不象原来的清闲,听古也变得很奢侈! 但脑海中,对楷叔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在办公室里偶尔听到竟然有老师也喜欢楷叔,引为知音!突然想到,现在光碟中肯定有收集楷叔讲古的,在网络上也会搜到有关楷叔讲古的内容。百度一下,或许可以找到楷叔讲古的风采? 我真感激我的智慧!找到了!
楷叔的讲过的小说有: 艳阳天 金光大道 红岩 三家巷 李自成 碧血剑 鹿鼎记 书剑恩仇录 飞狐外传 雪山飞狐 小李飞刀 白发魔女传 十二金钱镖 霍元甲传 三国演义 水浒传 杨家将 兴唐传 李自成 梁天来告御状 杨乃武与小白菜 洪熙官 芙蓉镇 艳阳天 天使的愤怒 第一个总统 毛泽东的黄昏岁月 高山下的花环 基督山恩仇记 天使的愤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