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今天才感叹的。不是今天才有如此的感慨的。 似乎是从第一次懂得离别起就隐隐感知到,有些人,或许一别就是生离,一别就是死别。 一别小学毕业时的好友,如今已是近二十多年,渺无音讯,因为通着信通着信,后来突然某天就断了信,就失去了联系了,而且再无从找寻,虽然或许她还在那个离我不远的城市,如果有心寻找,或许也会找到,只是那曾经结伴而行的友情或许她已经遗忘了,但在我走过的路上,她算得是我第一个朝夕相伴的朋友。 一九八八年,初中毕业,当时不以为然,很多同学都各分西东,只有少数的几个同学上了高中,并且在一个班。当时并未真切的体味一别就会是很多年,甚至可能不再见。而至去年,相别二十二年后,才重新见到那些曾经懵懂的少年,而如今却都已是皱纹暗生的中年人了。岁月是把无情之刀,特别表现是在脸上刻画了时光的印迹。 一九八九的夏天,一别梦叶,就成死别,再见却已不见,留下的只是那么多那么多纷飞于街头的淌不完的泪水。她是我心里认为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朋友,因为她的优秀让我嫉妒也让我近乎于视为偶象吧,总愿意把自己的心毫无顾忌的交付于她,在她面前,我站得极低,显得很卑微,知道自己如果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角度,但也喜欢这样仰视一分爱。 一九九一年,高中同学又各散去。入大学的入大学,留下补习的继续在一起。 一九九二年,补习的同学各奔前程。我走到了成都。 一九九四年,那些从四川各县市到成都的同学再一次别离,那晚,自己喝了特多的啤酒,在敲击棒棒鸡虫的游戏中。我回乡了,回乡是很多同学的选择。二00三年吧,大家在成都相聚,而我却身在北京,没有赶过去,只是听过春说过聚会的情景。说过班上也有的同学再也见不到了,已经成了死别了。 工作十几年,似乎总没把同事当回事,总觉得同事之间的感情特淡,没有谁真正看重过谁,把谁当谁,似乎总有着无法跨越的隔膜阻挡着心和心的交流,那就是那如利剑之利吧,总因为利和名的得失会计较。调离某个科室或部门,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难分难舍。我这样的人,难以同同事建立什么深厚之感情吧,在同事中,难有一个深交的朋友,都是泛泛而交的,虽然人情往来是少不了的,虽然似乎是天天见面的,但自己并不是很稀罕的。
这十几年,断断续续的有几次高中同学的相聚,叫上我,也显得很无趣,除了吃,就是听,看着别人的风光无限,我把自己沉到谷底去。 到是去年的初中同学会,三十多个同学相聚一堂,让我无所控制的流泪,因为见到他们,让我更想念我心中的梦叶,这班中公认的才女,才气美貌集于一身,可怜红颜早逝,让我不禁伤感而惆怅,但能够看见大部分的同学和我最敬爱的老师,我也还是高兴的。那两天,我说了好多话,显得很亢奋,我也听了好多话,了解了老师同学的近况。 未曾想过,初中的同学还能如此团聚,短短的时间,能够联系到那么多的同学,是因为我们大家都对这个班级有着一种眷恋之感吗? 今年的五一,同学会看来似乎是难以再象去年样的相聚了,但少量的同学相聚应该能够实现,但如果这样,我还特意请假吗?值吗?
这么些年,除了家人。我又见了几人呢? 即使是曾经以为可以做朋友的人,自从分手似乎都难以偶遇呢。 人生能有几回见,如果不是想见找机会见的话,凭缘,能见几回呢? 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见或不见,你都在我心里驻足,这是仓央嘉措之诗给我的——只要你在这世界的角落,见或不见,都一样。这给我以安慰。 只是为什么有时还是会渴望着见呢? 如果有缘,就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