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3日上午,办公室同事兼同学Q就说:“昨天的报纸有讣闻,说侯首生校长病故了。” 听后顿时就感觉头皮发麻,眼睛不觉就湿润了。 马上颤抖着手给夜星老师打电话,“请不要挂机,您所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电话正在讲。 半分钟不到,电话就打回来了。 “紫兰,看了报纸是么?” “您怎么知道啊?”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我还不了解你么?” “这么说事情是真的啊?怎么会这样?” “是的,上半年就因为直肠癌到外面化疗了。头几天才回来。我是上两个星期还通了电话。他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提到你。” 泪水就无声地掉了下来…… “是的,我却总是没有时间去拜访他老人家,现在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很难过,是吧?别难过了。你那么远,心里边祝福一下。也不愧侯校长疼我们一场。我们单位准备等一下去侯屋。” …… 侯首生校长,兼文人师者学者以一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教书育人几十年,侯老师桃李遍天下,学生有的当上了单位领导,有的成为了公司白领,有的拥有了自己的企业…… 然而他却像一个摆渡的老人,几十年如一日,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依然那样兢兢业业,依然那样热情不减…… 记得十几年前,紫兰还是一个很普通的师范生,被老师指派参加“金云杯文学大赛” ,记得侯校长是评委之一。那时他还不认识我,在成百上千份稿子中选出了我的稿子,并把我叫到夜星老师的办公室,说是“你就叫***,是吧?你的文章内容最感人,但是必须修改。”然后跟夜星老师一起逐字逐句地提出了修改建议,重新修改后,获得了那次的大奖。 在以后的日子里,侯老师总是见面就称紫兰为“女才子”——这实在是恩师的过誉,紫兰只是一个山里的苦孩子,仅仅是用心罢了。 每次有什么比赛总是记得提醒我,要么路上见面说起,要么叫夜星老师转达,要么叫班主任老师转达。叫我一定要参加,云云。 毕业后,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紫兰很少回母校了,倒是老师还托人送来好几本书,并在书中夹有勉励的话语。每每让紫兰感动不已,感激不尽。但是往往因为琐事加上才学有限,一直都未能如老师所愿,在文学方面有所建树,仅仅是涂鸦些许心情文字,仅供自娱……到此我方理解了鲁迅写《藤野先生》时候的心态了。就是人到中年一事无成,有负老师的厚望,不敢贸然面见师尊。 毕业后第一次见面是母校校庆那年,侯校长第一眼就能叫出我的名字,还说在报纸上看见我的文字,又还勉励了一番:“年轻人,努力就行。相信你,什么都能做好的。” 后来侯校长退休了。偶尔听说他到深圳的儿女家居住,听到他身体健康,儿女孝顺,家庭幸福,总会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在我的心目中,老师永远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无论长多大,无论走到何方,那份对老师的感恩都不会改变。但是往往首先打电话勉励祝福的依然是老人,而这又往往让紫兰汗颜不已。每每暗下决心,下一个节日,自己先打,可惜总是忘记的多…… 毕业后第二次见面就是去年的脐橙节了,老师作为“红色专家”被特邀到平远参加盛会,他们三个专家(另外两个是市政府的领导)同住一室,电话联系后,我和师姐兼同事娥姐同去拜访。也是11月,他还送给我们好几本书,还给我抄了不少梅师毕业的有头有脸人物的电话号码。说什么在这里委屈了,应该带我去找找他的其他学生,或许能有个好的去处。——对待女儿尚且如此吧?可惜紫兰不思进取,这些号码一次也没有用过,就是连老师的电话也一年不敢打——因为怕辜负了老师殷切的期望…… 今天见了娥姐,她说:“博学多才的侯校长应该活到八九十岁,74岁离世,对家乡梅州,对教育事业,对梅州文坛都是一种损失。” 我在QQ签名里写下以下的文字:“沉痛悼念恩师侯首生校长。忙碌与难过占据了一整天。知遇之恩,感激不尽。字迹还在眼前,教诲还在耳畔……去年的脐橙节竟成了永别。师恩难忘,难忘师恩。唯有谨遵师命,加油!再加油!” 从听到他意外去世的消息直到现在,我的心还像灌了铅似的沉重。除了悲伤,我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想对九泉之下的老师说一声:“恩师,万分感激来世再报。恩师,一路走好。” 七绝•念首生师 念旧伤心跃眼前, 首忆师恩泪欲潸。 生摘云霞作挽联。 师行教诲洒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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