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早,由我接替妹妹陪父亲进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先血液科,后普通外科,现在已经是23日晚了。父亲各种检查几乎全部顺利做完,但因为白细胞过低,动手术风险太大,主刀的金博士迟迟不能动手。我们也就只有等着,打185元一支的针,等白细胞升起来。今天下午,金博士查房时,看到我焦急的脸,又说明天早上验血,只要升到3500,就动手术。他这样说,意思很明显,尽量不要我们在医院耗着费钱。这点让我很感动。军医各种检查都很规范,收费也公开,特别是医生们能够急病人之急。父亲就几次说起,血液科的李医生为了帮他省钱,做一种检查时建议他不要麻醉,省去了400多。
病房里有三张床,29号是父亲,30号是八十岁的qu爷爷。只有31号几天内换了三位病人,有推出去动手术的,有做完手术后推进来的。同病房的病人年纪都比父亲要大,旁边的一位80岁了,肚子上开了两刀,一刀纵的,一尺多长,一刀横斜的,没有缝针,进进出出的管子不少。日间,夜里,从没见他哼过一声,只是在早上被老伴扶起来沿着病床走几分钟。他的老伴一脸的微笑,帮他捶背、擦身子都好言好语轻手细脚。昨天新进来一个老人,听他们交谈,这位老太仅比自己的老伴小2岁。
医院的护士几乎个个都是美女,说话也莺歌燕语般动听。中央空调,恒温。到处都亮堂洁净。下午可以看《再续意难忘二》。不需要开会、不需要喝酒,不需要应酬。可以看最新的都市报,可以在手机上看《儒林外史》(确也看了三分之一了)。这一切的好事都可以做,但心里总是沉重,一想到父亲的病,就难过。
这几天父亲胃口好(他喝爽歪歪时说,可可还不能喝,我倒喝上了),精神也不错(特意叫先来买了个收音机,每天带上耳机听新闻,因为耳机压着耳朵不舒服,竟然把耳机挂在耳垂上听,样子滑稽极了,他还竟然就听着听着睡着了),也很配合各种治疗措施。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严重到何种程度。这最让我难受。他辛苦了一辈子,应该多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却要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在医院里囚着。父亲有很多梦想,对儿孙也有很多希望。我希望他能够度过这一劫。
妹妹妹夫送晚饭来时,也给我送来了笔记本,我于是又写了一点文字。这些文字于父亲的病丝毫无益,我的心情到越来越沉重了。金博士又来查房了。说明早验血,中午出结果。我希望父亲能够顺利开始手术。
不写也罢。陪着父亲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