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30日 星期四 多云转阴 27℃～21℃
记性被狗吃啦
这件事儿已然过去将近四十年啦，到如今我还是牢牢记得，丝毫也没有忘记。因此人家说人到了老年，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而且对过去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反而对眼前最近的事儿，却容易忘掉，真是一点不错啊！
上午，陪老伴去对门邮政储蓄所取定期存单，女营业员开口就说：“转存吧，我们现在没有现金，就转存吧。”我忙说：“等着用呐，上大学用钱多，不能再存了。反正存着也是为后代，您就给取出来吧，总共也没多少钱嘛。”“您看这样好不好，等下午有了钱，我给您打电话吧。”就这样老伴去买菜我一人先回家了。路过三号门时，收破烂的前个月收养的那只小条流浪狗，一直向我摇尾乞怜，而且尾随着我不肯离去，我说跟我回家吧，它还是不肯，人说狗不嫌家贫一点不错。
老伴回来后，我对她说起此事，老伴说：“她还买了一根冰棍，她吃一口然后喂狗一口，有时从嘴里吐出来给小狗吃呢。”她这样一说使我想到我在厂里时的一段往事：有一回我端着饭碗蹲着大车间门外吃午饭，两只狗也蹲在我面前可怜兮兮的祈求我丢一点东西给它们吃，我有时随意的把嘴里不喜欢吃的吐给狗吃，本来这是平平常常的小事儿，不被人注意。”那时车间里有个苗族女工小陈，见到我这样喂狗，她笑嘻嘻对我说：“陆师傅！要不得啊，你这样以后记性会不好的啊，别再喂了。”我很纳闷反问她这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不知道那句话嘛——你的记性被狗吃啦！”当然我听了并不以为然，时隔多年我一直没忘。
文革期间，北京市委副书记邓托，就因为写了一篇《专治健忘症》的杂文，而惨遭不幸！究其原因有人写到：“其实,《专治健忘症》,确实是暗指毛泽东的,健忘不要紧,但别人指出后却不认账,还要别人承担责任,这就可怕了。邓拓这篇杂文后来被中宣部内参《思想动向》转载,未加任何评论,可是这就够了,毛是绝不允许有人这样讽刺他的。”我找到了原著，特摘录前一段如下：世上有病的人很多，所患的病症更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其中有一种病症，名叫“健忘症”。谁要是得了这种病症，就很麻烦，不容易治好。得了这种病的人，往往有许多症状，比如，见过的东西很快都忘了，说过的话很快也忘了，做过的事更记不得了。因此，这种人常常表现出自食其言和言而无信，甚至于使人怀疑他是否装疯卖傻，不堪信任。
明代陆灼的《艾子后语》中记载了一个故事，可以当做健忘症的一个典型病例。他写道：齐有病忘者，行则忘止，卧则忘起。其妻患之，谓曰：闻艾子滑稽多智，能愈膏肓之疾，盍往师之?其人曰：善。于是乘马挟弓矢而行。未一舍，内逼，下马而便焉。矢植于土，马系于树。便讫，左顾而睹其矢，曰：危乎，流矢奚自?几乎中我?右顾而睹其马，喜曰：虽受虚惊，亦得一马。引辔将旋，忽自践其所遗粪，顿足曰：脚踏犬粪，污吾履矣，惜哉!鞭马反向归路而行。须臾抵家，徘徊门外曰：此何人居?岂艾夫子所寓耶?其妻适见之，知其又忘也，骂之。其人怅然曰：娘子素非相识，何故出语伤人?看来这位健忘病者的症状，已经达到相当严重的地步。但是，我们还不能估计这种病症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总不外乎发疯或者变傻这两个结果。”（后段从略）
我如今记忆力越来越差，但并非被狗吃了。我想这个故事如果当今大大小小的领导，闲时看看也许获益匪浅，别人老百姓说：“得了健忘症了吧？真是记性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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