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这个节日与我早已无关,年过不惑,儿子初中。可今天偏偏有好多同事不止一次戏言:儿童节快乐!手机短信也有相关祝福。嬉笑之余,却也勾起些许儿时的回忆,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来一缕脉脉温馨的记忆,恍如隔世,又清晰纯粹。 那是一方世代相传的农家小院,低矮的门楼,狭窄的老屋,土墙厚实,冬暖夏凉,一面小窗,窗花棉纸。两扇木门,雕花镂刻,古老陈旧。小院老砖铺就,长年累月,风雨剥蚀,断痕斑驳。枣树,柿子树,夏季偶尔也有丝瓜扁豆架,架下稀落地点缀着不知名的花草。这就我生活了多年的农家院落。 那是一所小学校,一排几间土房,背依城墙,面朝南方。室内简陋,墙壁上黑板凹凸不平,几张课桌残损不堪。夏天窗洞大开,没有窗纸,冬天糊上破报纸,最寒冷的天气,泥巴断砖堆成的炉子里会升起一点炉火。土院子里,种着一几棵桐树、杨树,倒也高大茂密。东南角一个沙坑,是我们学生到几里外的河滩背来的沙子。西北靠墙一个水泥乒乓球桌,也已经破裂没了棱角。这就是我开始认字识数的农村小学。 我记得,我穿着妈妈纺织的土布衣衫,或是姐姐们穿剩的衣裤,打着补丁的。背着一个用碎布拼成的辨不清颜色的书包,挎着石板,拿着石笔,每天和小伙伴去上学。本子也是有的,但都节省着用,铅笔头用到实在抓不住才舍得丢掉。一位很和气的北京插队生闫老师,总给我们讲故事,每天讲一段,新奇有趣,听得入迷,记忆最深的是童话故事《小布头奇遇记》,每天盼着老师讲,听完了今天盼明天,厚厚的一大本,闫老师都是在课余时间给我们讲完的,她的声音真好听,北京腔。 我记得,放学后,回到家,妈妈就让我去割草,提着篮子,和小伙伴跑遍了村外的沟沟坎坎,有时割满满一篮,有时偷懒,在田野里玩耍,或爬到崖壁上采野酸枣吃,或在草丛中找一些小野果解馋,或看昆虫打架,蚂蚁搬家……到饥肠辘辘或是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匆匆忙忙拽上几把,回家应付,灰溜溜的也怕挨骂。母亲也总是唠叨几句,下次多割点,别光顾玩,也就了事。 我记得,那时看几场露天电影是最有趣的事,大大的场院里,挂一块幕,摆上放映机,黑压压一片人,于是就开始放映了。《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南征北战》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最喜欢看儿童片《闪闪的红星》,那里面的潘冬子大大的眼睛,机智勇敢。《小兵张嘎》中嘎子的形象也是孩子们最欢迎的。就那几部影片,翻来覆去地放,还百看不厌。 我还记得,那年的六一儿童节,闫老师给我们排的一个节目,那时我二姐也在小学教书,我在节目中扮演一个三好生,拿着大大的奖状,很神气,很自豪。那时我在几十个人的小学校里,学习好是出了名的,每年能得几张奖状,回家后母亲在土屋的墙上贴了一层又一层。 ……………… 儿时的记忆,还清晰如昨,时光飞逝,几十年一晃而过,如今不惑的我,停下匆匆奔忙的脚步,儿时的经历细细翻捡,悠悠品味,竟也荡起天真的笑意。纵然光阴无情,但愿童心永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