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外出的时候,经过KFC,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人悠闲的吃着早餐,翻着报纸-----突然有种特别疲惫的感觉,哎,何时我才能停下匆忙、奔波的脚步,像人家那样,轻轻松松、悠悠然然的吃个早餐呢?
昨晚如约去听工伤科那个科员T作为美容顾问上的彩妆课,好累好累,坐上车的时候已是近十一点了。车上特别挤,到SM的时候上来了两个老太太,雪白的头发,肮脏的布衣,手里还拽着麻袋,开车的时候师傅没让她们投币。
很明显这两个老太太是乞丐,竟然也要乞讨到那么晚才收工,。XM的天桥和人流量大的地方,平时太多这种乞丐了,她们倦缩在麻袋上,全身都趴着,看不到脸,只能见到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摇和那摆在面前用来装钱的铝碗。
对于这种类型的乞讨,我从不给钱,不是不可怜她们,而是觉着大家都给她们钱,让她们天天都有钱赚,那她们身后操控的贪婪眼睛也会跟着明亮起来,她们回家颐养天年也就遥遥无期了。
平时只能看到她们雪白的头发,可是昨晚却近距离的看到了她们的脸,心里愀得痛,慈祥、卑谦的笑着,突然很想哭,好想自己的姥姥和奶奶,如果她们还在的话,我该多开心啊!
虽然是做着心理准备去的,但昨晚的首次模特经历还是令我反感至极。
美容顾问特别自信,总夸口说自己是所有玖琳凯美容顾问里化妆技巧最好的一个。我静静坐着含齿笑,不是装温柔,而是真的找不到真正想笑的感觉。那里好热闹,好几个美容顾问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产品,我头昏得很。
苍天啊,我知道我这样子做很可恶、很虚伪,明明对人家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却还要装着很乐意去参加的样子,谁叫我负责的工伤案子压在人家手里呢?明明不想买东西,却无谓得给了人家一个希望的泡泡。
我早到了,跑到卖场逛了逛,给马买了件T恤,买了个煎锅,买了保鲜膜----我想我是故意的,锅为什么早不买,晚不买,非得要去上美妆课的时候才买?为了看护好自己的钱包,在玖琳凯面前我只能狠狠的展示我最主妇的一面,就算是黄娘婆也无所谓。
T到电梯口来接我,她打扮得更加漂亮了,看到我一身随意的运动装,手里还提着一锅碗瓢盆,很是惊诧,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起来。心里有股淡淡的恶作剧的成就感升起,自顾自的提着我的“工具”进了课堂。
T的自信心严重的超标了,我那在我的小脸上占着主要位置且标记性的眉毛,在她手里几起几下,只剩下了两道短短的、弯弯的毛毛虫。那些观众竟然在T的带动下,热情高涨,齐称好看好看,这样子修了眉,脸就显得有立体感了。
痛恨死我了,要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人家动我的眉毛了,平时就算是到美容院做护理的时候,也从不让别人修我的眉。为了工作,这次我的牺牲也太大了。然后T还一层一层的往我脸上上东西,我都数不清上了多少料,反正我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的脸成调色板了。
结果是大家都一致称赞我的眼睛特别漂亮,睫毛太完美了,嘴唇太性感了,令人有亲下去的欲望。而我则是看着自己的一边化着浓妆,一边什么都没有修饰的脸,有些苦笑不得,阴阳脸应该是这样的吧?日本艺妓的妆应该也是这样的?
我看不出来美在哪里,而且对于桌上那一字排开的瓶瓶罐罐更是心惊肉跳,MM啊,那么贵的东东,化一个妆要用到那么多东西,那得花掉多少钱啊?那些美容顾问也太舍得花血本投资了,那一桌的产品,最少也要上万的。
木偶般的机械笑着,乖孩子似静静听着美容顾问报价、介绍产品、我数着时间,三个半小时过去了,我终于暂时得到了自由,可以回家了,但是下周二还要来上课,经这了这次,下次我就有消费的义务了。
同事们今天都在取笑我脸上的那两条英雄不再的毛毛虫,我再次痛恨起昨晚的经历。我容易吗我?为了工作,还得把脸,把私生活的时间都搭上了,怎么没人可怜我?这应该要算工伤才是。
那个T真是令我无语,昨天被拉去听课的还有其它公司的HR,她们也是因为去办工伤的事情被拉下水的。我们都是可怜虫,因为工作而奉献出了自己,T的行为算不算利用职务之便-----
悲痛中,我那可怜的眉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