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味道在日记《怀念》里的留言:纪念逝者曾灿烂的存在过. 这是很富哲理的一句话,让我感慨。
记得看余华的《活着》,我的感想就是,活着的人对往事的回忆,就是在证明那些已逝者曾经活着...... 是否灿烂过,那倒不一定。
妈妈是曾骄傲的清高的又和蔼可亲的活在我和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身边。
妈妈是浙江宁波镇海人。父亲在武汉做工,是修理钟表的师傅。在妈妈三岁时,外婆带着妈妈从宁波到武汉,和外公团聚。 妈妈在武汉长大,读书读到高中。那时的武汉是抗日宣传的中心,妈妈作为进步青年积极参加抗日活动,后来经过共产党在武汉的办事处的安排,妈妈去了延安。那是1937年的事。 在延安,妈妈进了陕北公学。毕业后去了抗日前线,在河北某县委做妇女工作。 42年经人介绍,妈妈认识了爸爸。 记得听妈妈说,认识不久妈妈得了伤寒,爸爸用缴获日本人的西药“盘尼西林”,给妈妈打了三针,治好了妈妈的病。 没多久,爸爸的部队开赴东北,妈妈仍然留在了河北。这次分开,再见已是七年后。 爸爸南下后,一直跑到广州才停下来,通知妈妈到广州结婚。 因为结婚,妈妈需要政审,在等待的中,爸爸的部队赶赴朝鲜,参加抗美援朝。爸爸没有跟去,被送到南京军事学院进修。毕业后和妈妈一起分配到武汉高级步兵学校。 妈妈也参军入伍,当了一名军事教员,教授政治经济学。 53年,大裁军,除了医务人员,所有女兵都退伍。妈妈转业到武汉教育局。 后又去了一所很大的中学做教导主任。 听爸爸说,那时学院每到周末都组织舞会,为那些从抗美援朝回国的军官解决个人问题。妈妈的学校成了重点联谊单位。 好像我一个同学的妈妈就是我妈学校的学生。
再后来,爸爸的学院又从武汉搬迁到了南京,妈妈人跟着过来,但没把工作关系转过来,就一直在武汉那边挂着。 又过了两年,妈妈得了肝炎,她借机办理了退休手续。那时她也才四十多岁。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退休后的生活就做两件事,看书,逛街买东西。 她一直在看《红楼梦》,似乎是个红学研究者,有很多关于红楼梦研究的书籍。 到了晚年,因为有糖尿病,眼睛又高度近视,几乎看不清东西,书是不看了,改听说书了。
现在回想起来,妈妈似乎没有朋友,平时也不跟任何人来往。家里的客人都是爸爸的。 在爸爸来往的朋友中,他们的夫人没有人资历比妈妈深,年龄也没有妈妈大。所以妈妈一直被我们认识的人所尊重,被称为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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