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自己都很无聊。我一个热爱文字的人,竟然没有时间写一篇像样点的文章,只能写写比流水账还贱的小结。
上周一、二,因为堂弟过了,我被分派坐铺房,也就是负责采买和记礼。其实在头一天,我就开始做这份工作了,晚上还坐了一夜。本以为这天上午可以结束丧事回学校赶课,但是既定的出殡日子坏沉伤,而且还是“真沉伤”。几个懂些风水的人说,真沉伤的日子出殡要么伤八仙,要么伤家人。堂弟的岳父是个比较有名的地仙,他画了一张符铺在棺木下,又建议一个人坐在棺木上,随同出殡,出殡时不能响鞭响锣鼓,说这样可以消除灾难。八仙还是没有一个敢起肩的,谁都不敢赌自己的命。主持丧事的堂哥突然哭了起来,哭自己的弟弟命苦(33岁就去世),哭自己的命苦(一人承担养二老的责任和抚养幼小的侄子)。堂哥边擦眼泪边说,还是推辞一天吧,我宁愿多花一千多块钱,让弟弟在家里再多过一天。素来坚强的堂哥的眼泪引发了很多的眼泪。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我关于这位堂弟有很多健康快乐的记忆,最近的一次是我把五一期间在武汉洪山广场拍摄的照片送给他,他短袖,满脸灿烂的在董必武塑像前定格。这照片现在就摆在他的灵柩前。
周二课间操主持运动会工作会。下午上两节语文课。傍晚回乡下,见堂弟的棺木安静的停放在堂屋里,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着。我想起了我为2005年中秋前过世的表哥三平写的一篇《坐在明亮的开满鲜花的山坡上》的散文。两位兄弟都不到四十岁,都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因病医治无效。数次见老年丧子中年丧夫幼年丧父的惨剧发生,我内心里涌起了无限的虚无。生命之不堪一击的脆弱,穷人就医之艰难,我一概无能为力。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人去了,有再来的时候么?我的这些文字,我的终日的奔波,与生命本身到底有多少关联呢?
周三学校如期举行冬季运动会,我一早赶到学校,组织开幕式,致开幕词,协调各方面的工作。老师们同心协力,终于在下午四点前顺利闭幕。运动会上,学生们顽强拼搏,老师们辛苦工作。我心里很宽慰。考虑到老师集中一次不容易,我借机开了个教师会,谈了教学方面的一些事情和学校面临的困难。老师们很认真的听着,心头似乎比我还沉重。晚上聚餐,放开胆子喝酒,打牌。沉重之心渐开。但是沉迷牌桌的苦闷又在12点后的深夜里爬上了我的身体,啮咬着我的魂灵。
周四上两节正课,一节午间课,三节晚自习。这个学期会议多,特别是关于普九债务化解的会议平均一周在两次以上,耽误了很多课。学生们都说语文课太少了。离期中考试不到一个月,我必须抓紧时间赶课。学校工作千头万绪,忙死忙不完,只有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我最感觉到踏实,最快乐。我确实不适宜搞领导管理工作,却两次被逼担任校长,这生活也真会作弄人:很多人孜孜以求不得的,我轻易得到;我最乐意做的,很多人却认为是傻子才干的。
周五按计划组织学生砍柴。一天。上山组织的老师们筋疲力尽,称柴的老师也筋疲力尽。下午四点应约赶往兄弟学校高冲中学打篮球,赢了四分。我超常发挥,得分上双。要知道我在自己学校打篮球,投篮命中率几乎为零。晚上喝酒,带有礼貌和友情的战斗。我们学校的丁主任光荣醉倒。我胜利回家,洗澡后妻子为我吹干头发,却没有吹走我的醉意。我终于还是醉在自己的床上,头持续昏了两三天。
周六下午去中心学校开紧急会,部署省远程教育检查。
周日约定丁关清、汤永辉、方克刚、章钦加班准备远程教育的检查。中午晚上都有酒喝,因为宿醉,连啤酒也不敢多喝。晚上九点回到县城家里,妻儿都睡了。我洗好,钻进温暖的被窝。妻子突然反身抱住我,她还没睡着。这个学期,不,从暑假开始,我们就聚少离多。在妻子最需要关怀的日子里,我又一次开始了繁重的校长工作。对不起,偶的爱人。我抱住了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