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十七度。
取下早已经晾干的衣服，换上，洗干净头发，用洗面奶将脸也洗干净，然后开始等待。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的事情。离傍晚尚早。
第一次为一个女生的生日如此主动，预定蛋糕，打探路线，计划过程，将这些早早地算好。内心充满期待。
摄氏十八度。
下午是绘图课程，专业老师很严。从凌晨开始，不断地收到短信，接到不同的电话。十九年了，每一个生日都在学校度过。很想回家。
学校的树木仍然呈现绿色，这些拥有旺盛生命力的植物在寒冷的季节显得格外招摇。在心里对它们一个微笑。
短信的提示音响起……
摄氏十七度。
在网吧呆两个小时，然后计划出去给她买生日礼物。周末的街道人群熙攘，这样的规律始终约束着人们的活动。
穿梭在不同的商店，不知道要买什么，找不到自己觉得合适的礼物。许多情感是不能过于急促地明显表达。沉稳，是一种必要的秩序。
天气很冷，手的温度已经感觉不到。取出一支烟，点燃。
取出电话，下午三点二十七分。
给她发一条短信，询问几点下课。
摄氏十八度。
一条一条的短信不段地发来。下午四点半下课。
摄氏十七度。
站在校门外面，点燃一支烟。
有人拿着鲜花，中间一朵血红玫瑰，一样地等待。旁边的朋友提着蛋糕。
打电话给Y的朋友，仍然在辛苦地乘车。
有句话很想问她，是否有许多人参加。
最终没有问出口。
摄氏十八度。
看见他，笑笑。
天气很冷，很早就过来了吧？
然后看向他，说，等我一下。
他将花送给我。
很高兴。这一刻不去想太多的事情。他给我看他朋友手上的蛋糕。
我对他微微一笑。
他在一边接电话。
给Y打电话，问她到了哪里。
摄氏十七度。
很冷。跟朋友闲聊着。不去管旁边发生的事情。
余光仍然扫到她在打电话，估计是给Y他们打吧。
他站在她旁边。
摄氏十八度。
很冷。开始语无伦次。手轻微颤抖。
心里面不知道想什么。
隔得远远地开始抽烟。
很想离开。
但是不能。需要坚持下去。
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的东西。
摄氏十八度。
Y和T都还在车上。
远远的看见LL，她看见我手里的花不停地说好香好香。
不表示太多。
有一些表达，需要隐藏。
摄氏十七度。
没有风，却越来越冷。身体开始发抖。
没有一处是自在的，就像小丑一样，表演着，表演着。
沉默。
沿着路走。
有的时候，需要孤独地表演，就算伴随悲伤。
摄氏十八度。
找了一间餐厅，但是没有足够大的桌子。店长不同意将两张桌子拼凑，只好找另外一家。
已经到了十个人，还有三个。
大家围着大圆桌坐下，开始活跃气氛。
一直没有看见他。
他坐在旁边，不说话，听着大家闲谈。
摄氏十七度。
定好房间后，我走了出去。
太过压抑的情绪。
我需要一支烟。
给朋友电话，她正在上课。说起感情。
摄氏十八度。
Y和T终于到了。
准备吃饭的时候发现他没在。
拿出电话。
他说一会就到。
……
摄氏十七度。
挂掉电话。情感的东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并且说明白了也不一定能明白。很纠缠的道理。
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有一间糖果店。
第一次看见糖果店，只卖进口的糖果。
想到还没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她打来电话。
一会儿就到。
摄氏十八度。
T带来两个蛋糕，一个是L请她帮忙带到的，一个是她给我做的。
天哪，现在已经有三个蛋糕了，怎么吃得完。
他走进房间，找到一个座位做下。开始与其他人交谈。只是一直不与他说话。
左一句右一句地跟他们聊着。
忽然发现很多人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摄氏十七度。
他们一直没有说过多的话，很令人模糊的一种关系。
她说以前在一个画室的同学。
不去想这些，知道想不出结果。
或者，有的结果早就已经注定。现在只是像剧本一样，展现出来。
接到电话，说预定的蛋糕做好了，很新鲜，是否需要现在送过来。
送。也不在乎多一个了。
它的意义已经消失殆尽。
摄氏十八度。
问他接了什么电话，他说是送蛋糕的。
“你真的定了蛋糕”。“是的”。
看来今天不能吃太多饭了，这么多蛋糕，什么时候才吃得完。
摄氏十七度。
喝完了一瓶酒，尝试让头脑略微昏沉。
店员将蛋糕送进来，放在一边。
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又添加了新的菜品下去。等待的时间，大家开始聊天。
他一直没吃什么。
她说，你吃点蛋糕吧。
摄氏十七度。
微笑。
看着她切他带来的蛋糕。
有什么东西卡在了中间。
Y说，你撬开看看。
一个盒子。
她问，现在能打开么？
他说，可以。
一枚戒指。
摄氏十八度。
一枚戒指。
或许这是我早应该想到的。
摄氏十七度。
他说，我一直喜欢她
他说，如果你愿意，将它戴在左手无名指；如果不愿意，用一根线穿起来，戴在颈上。
摄氏十八度。
让我考虑下好么？
不知道眼神该看向哪里。
这次是如此直接的表白。
匆忙回到自己的座位。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摄氏十七度。
微笑。
多么温馨的时刻。
看着酒杯，可惜只剩下一杯酒。
大家开始祝福，说一些玩笑话。
他说，我有事先走了，下次一定请大家吃饭。
摄氏十八度。
或许这是一种比较好的做法。暂时不去想这些。
他看着酒杯，没有说话。
一直微笑。
大家都停下来聊天。
我说，继续吃蛋糕吧。
然后打开他的蛋糕。
很漂亮。
摄氏十七度。
很漂亮。她说。
很甜。
如戏剧一般讽刺。
摄氏十八度。
结帐的时候他又不见了。
打电话给她，在抽烟。
以前他每天给我电话，老说戒烟戒烟的，看来烟瘾确实不是那么好戒的。
摄氏十七度。
感觉气温低到了极点。
逛街。
LL说给她买条项链吧。
傻笑。
再傻笑。
是时候回家了，或许本应更早。
摄氏十八度。
再见。
谢谢你。
摄氏十七度。
再见。
摄氏零度。
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