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依依背地里叫他“金毛狮王”、“王老头”,他瘦高个,老咧着嘴笑,露出他稀疏的牙,淡黄色的长发 ,披在身后,偶尔做事的时候快速盘起,顿显利索。貌似很有名的样子,好多书画界的人跑来叫他“王老师”,请他赐字作画。他常说:“我是写字的,我不会画画。”他把画画说成“瞎涂”,反正我不会你看像就像,他把写字说成“扫地”,蘸了墨的“扫把”在宣纸上上下来回。他就是布衣叟:王淑波。
他在“云洲”参加书画展,展厅为他布置了正对大门的“露香阁”,一进展厅,一眼就看到高高大大杵在哪里的金毛狮王。看他大大咧咧的样子,举手招呼,赶紧低调跑入。往四周一看,埋头写扇面的,泼墨画山水的,挥毫写楹联的……..,我忍不住问:咋就你无所事事?他毫不在意:成品挂这里了,自己看,喜欢想买当场写,人家要什么就写什么,不就扫几下,几分钟的事,忙什么。
正坐着听他瞎扯呢,有人拿来一把扇子,请他作画题字。他一看是同展厅的,不好推迟,起身就画上了。几下把扇面铺平,蘸墨,唰唰唰,东几下西几下,粗粗细细的墨条子就留在了扇面上,还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我赶紧拿出照相机给他留影,他来劲了,点几下,哇,一只小鸟,在那乱七八糟调色盘里转了几下,然后回到扇面又拉又点,还真是几分钟的事儿,老枝、鹊儿、柳条,整个扇面春意盎然。接着是题字,未有半点思考痕迹,提笔就写:春意拂柳,喜上眉梢。一下来了意境,看者个个露出笑容,连赞:大师就是大师。然后是落款,用印。拿起扇子,扇上一扇,貌似附庸风雅的学儒,哈哈。
奉送作品后,自然也有赠礼返回,人家送来很多写字的纸。他一边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啊,一边从送来的纸张中抽出一副对联纸,铺开就写:读书惊日短,舞墨伴星稀。一气呵成,潇潇洒洒,句儿说到舞文弄墨人的心坎儿里,字儿又大气有力,送纸之人得到如此墨宝,乐啊,连声道谢。
当然,我的收获也不小,求得“糊涂长寿”四字送给了老爸,一副镶了镜框的作品准备挂到我家书房的墙上,还有,他的朋友互赠作品时也附带上了我也有一份,还有,就等我想到了再让他给我写咯。
哈,大师,多扫地,多产量,以后我卖字换零食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