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把我送到车站,看我上车后,就回去了。我要先坐汽车去市火车站,然后再乘火车去另一个城市。 来到火车站,在那个窗口前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票。离上车还有几个小时,于是到站里一个商店转了一圈,买了一瓶水和一本杂志。付钱时,看到一个男的手里拿着一罐汽水用普通话问:“这个多少钱?”“两块五。”看店的中年妇女用方言回答道。“多少钱?”“两块五。”再问的时候,中午妇女已经有明显的不耐烦,语调也提高了许多。可是那个可怜的人还是没听懂,又问:“多少钱?”这下,中年妇女被问火了:“你没听到是两块五啊?没见过你这种人,一罐饮料也要问了一遍问两遍,问了两遍问三遍的!”那男的估计被她给凶懵了,没敢再问下去了。如此悍妇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还不赶紧付了钱开溜?趁她给我找钱时,试探地说了句:“大概他听不懂我们这里的方言吧?”听我这样一说,她的语调霎时又高扬了起来:“什么听不懂?他明明听得懂。这种人就是讨厌,买个两、三块钱的东西也要问这么多次!”明白了,真正的祸因并不是问的次数多,而是花的钱太少。唉,可怜的人,还是自认倒霉吧! 来到安检口,把手里的两个包包往上面一放,转身正想往里走,“你,回来!”耳边传来一声厉喝,吓了我一个激灵。原来是我身上挎的那个小斜包也要检查,乖乖地把小包递了进去后,赶紧跑到对面出口处拿包。这次回来,每逢坐车,感受最深的就是上车前的安检比起以前来要严格许多了。火车站也不再卖站台票,必须凭车票才能进入候车厅。对于这些举措,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这样做人身财产安全就更有保障了,尤其是对于像我这种单独出行又没什么能力保护自己的年轻女性。 进入候车厅,举目张望,偌大的候车厅空荡荡的,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有几个人把东西一放,挑了个角落就一屁股坐了下去。看见大厅中间有张办公台,那里坐着两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走近一看,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牌子:茶位费5元/人。怪不得没座位坐,原来还要交钱呀。赶紧掏钱交了,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茶座。 我前脚还没踏进门去,就被人给硬生生地拦下了:“你是去哪里的?”随声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脖子上好像还挂着一个工作牌。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再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只是一串钥匙。她是骗子,还是?脑子里马上打出一连串的问号。“去哪里?票呢?”她继续追问着。惊疑不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茶座的票给她,告诉她是去QY。“QY?去QY不是在这里等车呀?把你的车票给我看一下!”从包里把票翻出来给她,然后紧张地盯着她的手,生怕她像传说的那些高手一样在一瞬间就把票给换走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的想法真是有些可笑,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过,我本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也不打算见更多的世面。 “N6XX,哦,是的,是在这里等车,我记错了一条路线。”她把票又递回给我。暗暗舒了一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所谓茶座,按她的说法就是:有坐的地方,有空调吹,有茶喝,有电视看。“喏,茶在那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台子上放了一包茶叶,旁边是几个一次性杯,墙角边摆着一个饮水机。歇菜吧!还真是实在,茶就是茶叶加水(在广东生活久了,对于喝茶,第一反应当然不会是这简单的茶叶加水,自然是有许多内容的)。 看看时间,还早得很,就翻出刚买的那本杂志看起来。坐车的时候带本杂志在身边,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是可以充分利用时间,给自己充充电,二是可以解闷,三是轻巧方便,杂志不像书那么笨重,也不必像书那样须细心保管。啊,真是好处多多呀! 车到站了,提着行李检票上车。按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又继续看书。到了YZ站,因为火车出了什么故障在那里停了许久。忽然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姐姐,抬头一看,真是巧得很,原来是我的表弟,他正好坐这趟车去广州。 他是个非常善于交际的人,很快就跟旁边那些人聊开了。他们问我去哪里,我说去QY看同学。“QY?QY不是在YZ的前一个站吗?”“是吗?怎么没听到广播叫呢?”难道是因为QY是个小站就不叫了吗?还是我刚才看书太入神了,没听到呢?打电话问美女菜菜,她也告诉我QY在YZ的前一个站,然后要我赶快下车。天哪!出大洋相了,坐个火车竟然坐过站了,晕S! 四处张望,列车员不在车厢内,于是提了包就赶紧往门口走去。列车员正堵在门口,看见我便问我要干嘛,告诉她我坐过站了,想现在下车,把票递给她,她一看:“QY?还没到呢,下一个站,快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到了我会叫你们的。”很快也接到菜菜的电话,告诉我她记错方向了,叫我千万别下车。呵呵,虚惊一场。 找回座位坐下,继续听表弟他们几个胡扯。 终于到了。火车又晚点了,原定晚上九点可以到,结果差不多十点才到。 下车,菜菜早已在出站口等我了。看见我,便接过我手里的包,并且告诉我她已经点好东西,就等大小姐我一到就可以吃了。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上车时有人送你,下车了,有人接,有人帮你拎包,还为你准备了许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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