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光,火一样的热情,拥抱着城市里的一切。带病的身体,天天躺在沙发上,是这样的安分,这样的老实,这样的悠闲,这样的疲惫,这样的慵懒,这样的毫无心情。泡在病中半月有余,想出门转转,居然没有力气,看着镜子里枯萎的面容,想起易安“人比黄花瘦”的千古名句了。 我既没有易安的婉约与轻柔,也没有易安的聪明与清灵,却有着一个同样孤独千载的沧桑面容,也举着一盏斟满离愁别恨的清酒。凭窗把酒,古今同饮,饮出了风前如泣的悲切怜影,饮出了物是人非的流泪命运。光阴太短,伤心却太长,弹指间,万丈红尘,居然隔着天上和人间,还来不及回味昨日的蹉跎,坎坷的路又糊里糊涂的把我带入了今日的黄昏。 伫立在斜阳老去的黄昏,抖落身体的倦怠,拂去心灵的灰尘,静观羸弱不堪的灵魂,梦里梦外,依旧心痛,徘徊在颓废的边缘,叹年华一瞬,似水流年,时间无声无息浸过受伤的躯体,梦醒时分,惺忪的睡眼或许还未曾清醒,“峥嵘岁又除”的悲哀已经席卷而来。 月色溶溶,清风淡淡,守着窗外斑驳陆离的夜色,有晚风吹进小窗,给闷热的房间带来一抹清凉,伊犁的夏夜,还算是爽人,白天的酷暑燥热,在夜幕下荡然无存。于是,心里有一刻难得的安静,难得的恬淡,难得的遗忘,难得的舍弃。原来,生活给予我们的不仅仅是疾病和磨难,还有这一刻心灵的自在与舒缓。 好久了,没有写公开日记了,没有拜访朋友,疏于往来,不是忙碌着工作,也不是忙碌着柴米油盐的家事,而是身体被疾病缠绕着,无论怎么努力,始终是挣脱不出来,稍微感觉好一点,想坐在电脑前想敲出点文字,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总感觉静不下心来,总感觉自己是空白的,总感觉力不从心。 但在空白之外,还有一点真实的,那就是生命,只有生命是真实的,生命以外的东西都是虚幻的,是不踏实的,没有生命了,一切都会消失,经历过一次次生活的磨难,一次次自己与生命的对话,便又一次知道,其实生活就是这样的,有烦恼,有欢喜,有病痛,有灾难,有得有失,正是这一切,组成了生命的全部。 这样一段日子,不管怎样百无聊赖,不管身体怎样虚弱,但隔三差五,还是要到女儿的博客里去转转的,这是雷打不动的事情,或许只是默默的去,默默的回,不会说一句话,不会留下只言片语,但会留下心,留下爱,留下思念,只有这样,一切就踏实了。 和文字结伴而行的日子快两年了,不是为了作家梦,想念时,抱着文字流泪,痛苦时,抱着文字疗伤,寂寞时,抱着文字诉说。有人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一种境界,所谓的境界不过是一种飘渺虚无的东西罢了,我才疏学浅领悟不透,我庸俗肤浅更无法超越,我只想在键盘上敲点什么,我只想让自己的身体健康起来,能够坐在书桌前,写写心情,聊聊慨叹,在自己的世界里消遣。 08年7月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