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哥出院,今早大嫂就叫了短工,去出蒜去了。 我不放心父亲刚好了的身体,怕他干活一急呛了再累着,也不放心家里的忙乱,于是再次去了。 大哥已经输上液,父亲一趟一趟地去买菜买饭,去地里送水送饭,母亲则忙着在家里熬鸡炒菜,因为,雇短工是管两顿饭的。我一边和母亲帮忙,一边看着哥哥输液,抽个时间,我就把忙忙碌碌的父亲按住坐在沙发上,让他喝上几茶碗水--我深知他的脾气,是可以光干活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的。 大家都走了的时候,我就和哥哥拉呱。 刚开始我是气哼哼地,我说,虽然你是大哥,可是你让咱娘咱爷操的心不少! 哥哥不说话,我又说,不管别人怎么样,这是咱自己的爷娘,咱自己得疼! 以后不管是钱还是下力,谁都不能拉磨咱爷和咱娘!他们老了,别说是让他们帮咱,该是咱们也得上人也得上钱的时候了! 哥哥还是不说话,父亲进来了,接过我的话头又开始给哥哥上政治课--他主要是嫌哥哥喝酒误事。我急得啊,逮住父亲的脚跺了一下(当然是轻轻的),对他说,您就别再说了,这些道理,您都说了四五十年了,哥哥记住什么了?有嫂子哆吱就够了,再加上你,俺哥哥心里还有一点空吗? 我,真得很心疼哥哥,很可怜哥哥。 父亲太强,哥哥太弱,哥哥在父亲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一直到现在,父亲还以哥哥不行为借口恨不得替哥哥操持一切,不知哥哥明白不明白,其实,父亲剥夺了他接受锻练的权利!
哥哥另一个不幸是嫂子。与哥哥说起嫂子来,我说,她总把咱这家人看成敌人,其实姊妹们对她对你们可以了,咱娘和咱爷也不算力巴(做事过分),她怎么一好也不记,一顶点儿是非也不担? 哥哥长叹一声,你嫂子要是积点德,我不会这么倒霉! 我得整天依着她,要不没法过。她说这些事我就截巴她,她老说我和她不一溜子,我说我要是再和你一溜子,老的还怎么过? 我上着班心里也不静般,心里老是跳,想很多事情......
我心里很震惊,因为平时,我看哥哥都是一副愚呆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很苦很难,其实这些事情,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贤大叔活着时说过,我得过了四十八,才能好起来!哥哥又満怀希望地说。 哥哥今年四十六了,还有两年就四十八了,但愿一切如会掐算的大叔说的那样,哥哥的生活,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哥哥开心顺心,父母才高兴,我们,一方面担心着哥哥的生活,一方面心疼着父母的担心,期望哥哥的日子,快些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