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宝贝,妈妈回家两天了,现在,终于有时间和精神坐在电脑前,和你说说话了。此刻,妈妈的心情也格外复杂,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久别重逢,或许说是吧!因为,妈妈在一路归心似箭中,就想象着你在家里等候着妈妈。或许说不是吧!因为,当妈妈风尘仆仆回到家里,并没有期待中的那张笑脸和那场拥抱,家里除了多一层薄薄的纤尘外,没有任何改变,家还是空空的。 所以,说它是家,不准确,没有姗姗的地方,是算不上家的,充其量只是一个房子,是一个墙上挂着女儿相片的房子,是一个留下幸福与痛苦记忆的房子,是一个离不开,放不下的房子,妈妈离开这个房子整整18天,所经历的,说简单也简单,说繁杂也繁杂,心里有很多的话,想对你说,从哪里说起,突然没有了头绪。 姗,无论妈妈思绪多么紊乱,但有一点,妈妈是清楚的,那就是想念你,想念你,既不分时间,也不分地点,更不分场合。你在世的时候,妈妈反倒没有像现在这样,那时候,更多的是担心、牵挂,现在更多的是思念,是永远道不尽的思念。记得2月28日离开家时,妈妈对着你的相片,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妈妈让你看好我们的家,并拜托你保佑爸爸妈妈出入平安。 孩子,谢谢你,你做到了!我们的家一切安好,爸爸妈妈一路顺风,妈妈的手术非常顺利!妈妈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都是你请求神灵保佑的结果。其实,妈妈这次开车外出治病,长途开车,爸爸妈妈心里都没有底,一脚油门离开家,前途未卜,妈妈心里很是忐忑,离开伊宁两百多里,还不断接到朋友关心的电话,那一份份担忧与牵挂,让妈妈感动不已。 从伊宁出发时,车是妈妈开的,当时,就觉得天阴沉沉的,提前没有注意天气预报,到芦草沟吃完饭后,妈妈已经意识到要下雪了。出发前,我们车换掉了雪地帯,下雪,就明摆着安全隐患。爸爸不放心妈妈开车进果子沟,妈妈自己也不敢开了,平时坐别人的车,都害怕,坐爸爸的车更紧张。果不然,进沟不远,天空就飘起了雪花,风很大,云很低,光线很暗,有点夜幕将临的感觉。越往前行,风雪越大,路面越滑,我们的车艰难的爬行在蜿蜒崎岖的盘山道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山上的车很少,爸爸说是因为我们走得晚,该来的车来过了,该去的车过去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松树头路段,妈妈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没有想到,更“壮观”的场景呈现在妈妈眼前。一股强大的旋风,狂卷着白雪,形成一根很粗很高的雪柱,从赛里木湖面横穿我们车前的道路,向山边狂奔而去。满眼望去,除了风就是雪,左边的湖,中见的路,右边的山,在风雪中没有界线,头上的天,脚下的地,也没有界线。风很大,新下的雪,在湖面冰上,在公路上,在山坡上形成雪浪,一波推着一波,不停的翻腾,不停的游走,像无数条白色的丝幔,在蔓延,在飘浮,在舞动,妈妈的眼睛被撩花了,头被荡晕了,一种恐惧从心底悄悄的袭上来。爸爸把车开得很慢,妈妈瞄了一眼车速表,20多码,爸爸表现出从未有过的谨慎,这让妈妈心里踏实了很多。 四台大下坡,路滑坡陡,妈妈一直也在胆颤心惊,爸爸更是聚精会神,到了五台,雪过天阴,路面基本无雪,爸爸又把车交给妈妈开了。这一次远行,妈妈是过足了开车“瘾”,从伊犁到乌市,来回将近1400公里,爸爸开了不到200公里,其余的都是妈妈在开,爸爸是打着呼噜去,打着呼噜回,偶尔睁一次眼睛就说:“开慢点”。去的时候,妈妈一点也没有累感觉,回来时,可能是刀口没有好利索,感觉肩膀很困。途中,妈妈想让爸爸开一会儿,爸爸说他肚子饿,头晕,一路老嚷着要吃饭,妈妈一点也不想吃,也不想让车停下,听伟伟说,喝红牛饮料可以防止疲劳,一瓶饮料可以撑100公里,妈妈专门买了四罐红牛放在车上,爸爸喝了红牛呼噜照打。爸爸还说,他对上百公里的距离,就没有信心开了,妈妈再怎么说,爸爸都是坚决不开,妈妈只好坚持开,让你爸爸继续陶醉在梦家庄。 妈妈准备一直开到家,在车上故意不发出一点响声,车刚回到了松树头,爸爸慢悠悠的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一声命令:“下车”!“果子沟不能开玩笑,我来开”。真是神了,妈妈都不知道你爸爸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但不管咋样,妈妈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在芦草沟吃了饭,爸爸又继续打呼噜,当爸爸睁开眼睛时,我们的车已经在伊宁市了。我们没有回家,洗玩车后,朋友邀请我们直接进宾馆用餐,回到家,已经是晚上零点多了。 在平时,这个时间对妈妈来说,不算晚,开了一天车后,妈妈感觉精疲力尽,刀口也隐隐作痛,妈妈赶紧打开电脑,给你留了两句话,告诉你妈妈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一切都很好!不知道你看见妈妈的留言没有?昨天,妈妈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天,晚上,朋友接风又回来很晚,没有上电脑。今天,又在忙乱和琐碎中度过,晚上,爸爸有饭局,妈妈和你刚刚哥哥一起在外面吃了个晚饭,回到家,这才静下来和你说说话,主要说说妈妈开车的经历,至于其他的内容,妈妈会慢慢的,一件一件的,细细的和你聊。 姗,宝贝,时间不早了,妈妈要下了,妈妈想你,能到妈妈梦里来吗?在乌市,你到妈妈梦里来过一次,今晚,妈妈想见你,来呀!一定要来哦! 爱你的妈妈 08年3月19日夜1: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