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网络日记本  
 
2007年11月7日 晴朗 星期 三
                                            ——重读《小王子》之一
    那天,不知是哪根神经发作,忽然很想再读读埃克絮佩利的《小王子》——法国当代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一部童话作品,于是把它从书堆里找出来,再一次认真地拜读了这部伟大的作品。
                                                            ——题记
    书的开篇即是描写“我”六岁时画的两张彩色惊险故事图。第一张,大人以为他画的只是一顶帽子,而实际上,他画的是一条巨大的蟒蛇正在慢慢消化肚子里的大象。为了让大人看得懂,他干脆把肚子里的大象也画出来(“这些大人呀,总得要别人帮助,向他们解释来解释去。”)。大人们看了后劝他把蟒蛇的肚子剖开,救出大象,或者让他把这些奇奇怪怪的画扔到一边去,多关心点地理、历史、算术和语法。
    于是他抱怨:“大人们更烦人,他们自己弄不明白,还得要小孩子一遍一遍地向他们解释。”
    读到这里,不禁想起上次开会讨论鼓励学生多看课外书的问题时,一位管理者说:“以后要教育学生不准带漫画书来学校,像《老夫子》、《虹猫蓝兔》之类的别再出现在校园里了,特别不能在每周四的阅读课上看到。”本来平时我也会跟学生说一下要他们少看点漫画书,向他们推荐带他们读的都是一些经典故事、自然奥秘之类的文字多于图画的书,可能也是我对文字的一种偏爱吧,总觉得在文字王国里,可以任由你想象,任由你遨游。而漫画,总认为比较浅显,少了许多玩味的空间。但是当听到她这样说时,心里就觉得特别难受,不禁反驳:“我觉得《老夫子》之类的书都挺好的,可以培养小孩子的想象力,其实看一下漫画书也没什么坏处,现在的孩子玩的时间越来越少,连这么一点快乐我们还能忍心去剥夺他们的吗?”旁边有几个老师也在附和我的意见,好在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
    现在想来,文字是想象的外延,那图画更是想象的核心,一幅画所传递的有时又岂能用文字表达得清?
    那天下午英语科有一个什么想象画比赛,当时我正好也在场,杨老师看了学生画的画后,对着我不禁摇头叹道:“现在的学生想象力怎么这么差?电脑演示什么就画什么,不会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吗?”后来,可能是受到了我们的鼓励,学生们渐渐放开了手脚,所画的内容也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有趣。其实再仔细想想,他们想象力的匮乏还不是我们这些大人对他们思维的引导太单调太束缚造成的?课业这么重,就连自己那点可怜的休息时间也要被大人逼着学这个学那个挤兑掉了,他们哪里还有时间放飞自己的想象。
    在撒哈拉沙漠,“我”和小王子初遇,应小王子的请求帮他画了只绵羊。可小王子左看右看却不满意,不是嫌它太弱了就说是太老了,后来,“我”画了个箱子扔给他:“这是一个箱子。你要的绵羊就在这个箱子里。”小王子看了,竟变得眉开眼笑,容光焕发。这正是他要的,因为羊在箱子里,他可以把它想象得很小很小,可以把它想象得很温顺很温顺,晚上,箱子就是小绵羊的家……
    想象的天空如此广阔,想象的世界如此博大,可是在我们的生活里,充满想象力的美图逐渐消失,语言也渐渐变得干瘪起来。“他们对数字有一种特殊的爱好,当你对他们谈到一个新朋友时,他们从来不会问主要的情况,绝对不会问你:‘他说话的嗓音怎么样啊?他喜欢什么游戏呀?他收集什么蝴蝶标本吗?’而是问你:‘他几岁了?他家兄弟几个?他体重多少呀?他爸爸一个月挣多少钱呀?’他们以为这么问才能了解这个人。如果你对他们说:‘我看到一座红色的漂亮砖房,门前开着乡球花,屋顶上落着一大群鸭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像出这座房子是什么样的。你必须这样对他说:‘我看到一座房子,价值10万法朗。’这时,他会惊叫起来:‘啊,怎么这样豪华气派呀!’”
    每天,我们脚步匆匆地穿行在钢筋水泥堆里,筋皮力尽地跟数字机器打交道,想象早已褪色,风景不再美好,心情越来越焦虑。如果我们真正懂得什么是生活,根本就没有必要把这些枯燥的数字放在眼里。
    年龄在增长,阅历在加深,想象却逐渐消亡,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文明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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