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检查了身体,又长了个囊肿,医生建议做手术,我不想做,我不想在自己的身体上再有疤,我希望有别的好办法来代替做手术。与他说了医生的想法,他只是说快点做手术吧,说我的情绪不好与这病灶有关,我看着他说,可能是吧,他无言。
学校又来了通知,要我去报道了,可是这所学校没有给我奖学金,费用是很沉重的,压得我好难受,我告诉了他学校的意思,他说快点去办手续吧,快点走吧,绝口不提费用的事,他知道我为费用高而烦恼着,内心里很希望他说一句:留下来吧,或者只说我们一起想想别的办法...我明白,我永远听不到,这一 切的问题只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只要涉及到出国的事,他嘴里是全力支持,希望我马上就离开,他不会给予其他任何的帮助,每想到这些,心里就象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不行,纵然与我生活了这么久,却在我最难的时候,还是用那种旁观者的态度看我,我不知道他的支持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出于真心地为我着想,我在这个婚姻里,时时地办演着奇怪的角色,我对自己充满了自嘲。
我不想再去怪他,知道怪也没有一点用处,只是应该对出国的事做个决断,现在看来,我出国的事还是不成熟的,费用的问题与分数问题是我考虑得不充分的,一直在争取,可是并不理想,对于父母的情况,也让我内心不安之极,那么一把年纪,本该是儿女为他们尽孝的时候,却要让他们为我操心,这一点先生似乎从未意识到,是出于无意还是出于本意,我都不想再去探究,我真的怕心伤得再重了。
本以为距离能让两个人的沟通轻松、理智些,他今天下午说要出差,到机场打来电话,语气出奇地平静而友好,我趁机提到出国的事,试探着征求他的意见,他并没有考虑到我的身体因素,而是把我的前途当做大事摆到前面,陈词激昂,是啊,如果费用与身体情况允许,我不但能为自己创造出一片天地,也为他们争了光荣,我去吃苦、受累、拼命,他只需要用空洞没有一点实质的话来“激励”我,我希望的亲情、友情(都不敢奢望有爱情了)都在他的口里显得那么苍白,不知道他自己感受到没有。我提醒他我的身体现在出现了问题,他顿了一下,马上说如果我不想出国,我应该去找哪个哪个朋友去,他们也许会帮助我,我心里苦笑,我最亲近的人不想帮我,我去找别人帮忙?也许这话出自于别人的口中,我会考虑而且会乐于去做,而出于他的口里,意味觉得变了,忽然非常地失望,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什么也没说就放下了电话,我忽然觉得再听下去污染了我的耳朵,下面的话不听都知道是什么。我心里涌出一股绝望!
人此刻是孤独的,抉择在于自己,无论我做怎样的选择,我要有个信念,我为自己活着,不能让他的想法左右了我对实际地利害关系的判断,尽管在法律上是夫妻,我们其实就是一般的朋友,可能连一般的朋友都做不到,我不能要求得太多。
我倾向于暂时地留下来,因为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宜现在出国的,我得要健康地活着,才能想去做更艰苦的事,当身体垮掉的时候,到了国外对我意味着什么,等待我的是什么,不言而喻的。
生活还要继续,我没有理由选择懦弱,坚强、坚持,寻求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吧,为我自己而留,也为时刻在寻找的快乐而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