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网络日记本  
 
2007年6月5日 晴朗 星期 二
       ——写在荆江分洪工程建成55周年之际 

  北闸确实是一个应该去看一看的地方。但北闸又确实是一个没什么可看的地方。说它值得看,是因为北闸是新中国成立后在长江上修建的第一个大型水利工程——荆江分洪工程的进洪闸。说没什么看,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从54年以来,北闸就一直闲着,寂寞地躺卧在空旷的江边,没有特别心醉神迷的地方。
  北闸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结合体,除长江治洪人对它还心怀敬意外,有几人还能记清它当年的赫赫功绩和默默存在的巨大作用呢?
  我与北闸几乎是同年代的,至今我也只去过一次。那还是在十多年前我下乡调研时,突然心血来潮,弯道而去的。但就是那么一次短短的接触,北闸在我的心中再没有消失过,虽然它与我们这个城市有大江之隔;虽然它几十年都一直是那样的默默无闻。
  今天,我又一次想起它,是因为市公交公司近日开辟了一条专门到北闸的旅游专线车。我由衷的感到高兴,为了北闸的再度“出山”。
  这样,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北闸。
  北闸坐落在荆江沙市河段南岸的公安县境内,与荆州古城隔江相望。旧中国,这里水患频乃,十年九溃,素有“荆州不怕刀兵动,只怕南柯一梦中”之说,汛期的长江水就象一把达克那摩剑高高地悬在江汉平原之上。新中国建立后,党和国家为了根治水患,下决心在百废待兴的艰难时期兴建荆江分洪工程。这就是北闸的来历。
  1952年4月,30万军民开工并经过75天的奋战,修建了北端的太平口进洪闸(北闸)、南端的黄山头节制闸和配套的泄洪排渍闸及分洪区的围堤,工程于当年6月20日竣工。整个分洪区面积九百二十一平方公里,可蓄水五十五亿立方米,分洪时可降低荆江沙市一带水位一米。工程建成后的第二年,即经受了1954年长江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考验,7月22首度分洪,大大减轻了对荆江大堤和武汉市的压力,为战胜这次洪水做出了难以泯灭的功绩。
  北闸在54年的洪峰中发挥了它独特的作用,滔滔洪水从长达一公里的54孔闸门中分流而入,削弱了洪峰对两岸堤坝的巨大压力。甲午洪水过后,北闸再也没有开启过。据说,1998年,当长江再次遭遇比54年更大洪水时,国家防总已下令在北闸前围堤上埋上了炸药,只等关键时刻,一声令下,即引爆炸堤开闸分洪。但是,终于,北闸没有启动。时任防总指挥长的温家宝副总理在关键时刻指挥若定,化解了千钧一发的危机。也许,随着三峡大坝的完工,荆江大堤的日益加固加高,它今后再也不会开启。
  危机远去了,长江日趋平静,北闸又慢慢地“冷落”下来,在荒凉空旷的原野中、在蒹葭苍茫的江滩边寂寞的“消沉”下来。偶尔,人们也会想起它,那是在北闸的彼岸——荆江大堤观音矶旁的堤面上,有一座荆江分洪工程纪念碑巍然屹立。这也是当年竣工时修建的。毛泽东、周恩来的亲笔题词镌刻在上。倘若不是这座红星闪耀、朱栏碧亭的存在,一般的市民是很少会知道它的。而今,在纪念碑和北闸之间的大江上已建起荆州长江公路大桥,天堑已变通途,人们去那便捷多了。我想,当我们漫步荆堤、荡舟荆江、飞渡荆桥时,我们还会遗忘北闸吗?镌刻在纪念亭内大理石碑上的九百二十八位建设英模还会寒心吗?
  真的,北闸是一个应该去看一看的地方。在外形上,它尤如缩小的三峡大坝,在意义上,它也许并不亚于三峡大坝。当年的中国和当今的中国,修建北闸和修建三峡大坝是同样的辉煌啊!
  是的,我们要去看看,看一看那五十四孔闸门是如何傲然于洪波之畔;想一想那滚滚的洪涛涌入闸门该是何等的壮观;再看一看闸外的大江上百舸争流;闻一闻闸内的田野上稻菽飘香。我们是否会想到,任何时候、任何事物,只要你有存在的价值,只要你曾经发挥过作用,历史是不会忘记你的,人民也是不会忘记你的。
  北闸即是。大江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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