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小路上铺满了金黄的叶子,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日子,在妈妈身后堆积成过去。春天、夏天的童话都已经泛黄,夹在落叶中不见了踪迹。秋阳依旧温暖,淡淡的金线仍可以编织一篇童话——给秋天。 秋夜,偶然停了电,摇曳的烛光把妈妈的影儿投在墙上,凝重、静谧,宛如披着羽衣的仙女在沉思。那一刻,我真希望那影儿是一张剪纸,可以剪下来夹进书页,留一个永恒。可是,那毕竟是一个影儿,转瞬即逝。来电话,妈妈就又恢复了忙碌,那匆忙的身影竟是抓不住、跟不上的。 其实,我要珍藏的也不只是那影,还有妈妈重新披起羽衣的神情。 妈妈有一件美丽的羽衣。我是看了席慕蓉的一篇散文后才知道的。她说,每个母亲原本都是一个美丽的仙女,都有一件可以让她飞翔的羽衣。可是当她决定做母亲时,就把羽衣锁进了箱子,那箱子就永远不会再开启。而我希望的却正是要妈妈重新披起羽衣。 15年来,我终于知道,妈妈的羽衣未收起,而是披在了我的身上,从我第一声啼哭起。 没有了羽衣的妈妈,不再像我儿时那么神秘。没有时间去听“梁祝”,连最爱看的电视,妈妈也总是在结束之前就悄然睡去。而当我偎在妈妈怀里,用手抚摸着妈妈的绉纹说:“妈,我要给您买‘舒丽美片’时,妈妈的笑又是那么无怨无悔,甚至还颇有几分我终于懂得了的欣慰。 难道,妈妈的心只一句话就可满足? 秋天仍需要童话,妈妈仍需要羽衣。在这金黄的季节里,妈妈的收获应该是一个长大的我,而我长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仙女的羽衣还给妈妈,不要让妈妈感到秋的凄凉、萧瑟。秋天,风雨会因为有了童话而变得温馨。阳光下,和披上羽衣的妈妈一起走,走过小巷,走过清溪,走过黄叶地,我们扯着太阳的丝缕,为妈妈织着秋天的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