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17岁!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母亲扑在姐姐身上痛苦的悲痛,像极了我以往在小说看到的那些悲伤的场面!我没有哭,跟在父亲的后面小跑着去了医院。
小镇上有什么事总是传得很快,姐姐到了医院没多一会儿,病房外就聚集了很多人看热闹。医生抬了一张长凳子放在病房外的水沟边,说要给姐姐洗胃。
姐姐很瘦,两只手骨瘦如柴,而且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医生给他挂好吊瓶,就让我把她的手抓住,说洗胃的时候会很难受,怕她用手去乱抓。然后医生们就开始工作,他们用一根管子从姐姐的鼻孔里插进去,然后就在上面猛灌水。灌得差不多了,又把姐姐头抬起来,让她吐。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进行着。姐姐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很害怕,我在心里骂着姐姐,觉得她给我们家带来了太多太多的伤害!想起妈妈的眼泪,我心里难受得跟刀割一样!也许是太紧张,不一会儿我的双腿就抖了起来,我拼命地忍着,膝盖顶着凳子,可是还是忍不住发抖,慢慢地,全身都抖了起来!可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一旁的舅舅地终于发现我不对劲,赶紧跟妈妈说让人换我休息!凳子到病房也就三四步路的距离,可是舅舅不让我自己走,他把我背到病房上躺下来。妈妈过来了,我突然就觉得特别委屈,眼泪就泉水一样的涌了出来。妈妈也在哭,她伸出手来擦我的眼泪,说,你哭什么,不要哭!
姐姐是那天下午很晚了才醒过来的!醒过来后她就一直嚷着要回家。她的嘴辱很干,结了很多了皮。她要小便,却不肯在病房里解决,非要去厕所。没办法,只好妈妈背着她去,可是,因为导过尿,尿道又痛,她怎么都解不出来。姐姐很烦燥,开始骂人。妈妈则在一边赔着小心!
我忍不住了,就冲着姐姐喊,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你看看妈妈为了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忍心啊?姐姐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还是要求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