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青青,花草静静,我们是来得最早的吧,清晨的殡仪馆显得如此安宁、祥和。
刚插起的花篮,滴着水珠,挑选了那一篮有天堂鸟相衬,有红色点缀的大花篮,我要送给阿婆。
默哀,哀思着。想起第一眼看到阿婆慈祥的脸,拉着我的手,怜爱万分。她说是缘分,有幸得我这外孙媳,找到了失散几十年的老姐妹(我外婆);想起她卧病在床,我坐床边,陪她说话,在她耳边大声汇报,顺势亲她,她笑着搂着我,说我调皮,又喊我“好囡”;想起她在医院神志不清,不认得别人,却把凤儿拉在手里,让舅舅把医院墙上的电视机拿下来,说是好东西要给凤儿;想起临终前喊着凤儿,凤儿却不在跟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舅舅说母亲走过了长长一个多世纪,是啊,阿婆走得太久太累了;舅舅说母亲一生没有外出工作,是啊,阿婆靠双手把儿女抚养,一个远离身边,参军,为国家航天事业奉献,一个从医,救死扶伤;舅舅说母亲为这个家操劳终身,是啊,孙子孙女外孙五个孩子,都是阿婆亲手带大;舅舅曾经说母亲在我们永远年轻,可如今,阿婆撒手而去,我们顿感沧桑,生命的不可留,无从留。
向您告别,今天您的气色特别的红润,我曾经亲过的脸颊啊,从今后,再也无法触碰。
向您告别,紧闭的双唇,再也不能呼唤您爱着的“凤儿”,凤儿也再听不到您一声声的“好囡”。
向您告别,凤儿再也没有机会给您穿衣、哄着您吃饭、骗着您喝药。
那道铁门,把我们阻挡在了门外,望着您渐渐远去。
阿婆,您听到了么,凤儿哭着喊了,阿婆走好,阿婆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