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多不见了,一听说我搬了家,蕾就飞速赶了过来,叫上燕,直奔我家而来。 我头天就想为她们准备些好吃的,可想啊想,真觉得有些黔驴技穷,到底不知道什么真好吃了,结果呢,等她们到的时候,菜还没做出来。她们在商场不停地打电话来问,“咱闺女穿多大的鞋啊?”“是要锅还是要餐具啊?”不多久就赶到了,女儿的靴子有了,衣服有了,还给我们带来了一套漂亮的餐具,还有被子,孩子们呼啦一下进来,我们家里热闹起来! 虽然蕾家的那位没来,坐下吃饭时,还是团团地围了一桌子,只我们四个同学没坐下了,我瞅了瞅,兴奋地说: “瞧,咱混下的这些个人!” 燕笑起来:“哪是咱混下的?是人家混下的咱!” “一个样了,如果不是我们四个,他们能聚在一起?” 不是吗?因为我们,因为我们曾经一个课堂上课,因为我们曾经一个宿舍睡觉,今天,他们才聚在了一起。 如今,我们的眼角额头有了皱纹,我们的身段不再苗条,我们的心思也不再单纯,可是曾经,我们也如花般得美丽过! 想起那些如花般美丽而又青涩的岁月,哭过,笑过,闹过,吵过,没命地疯过,小心地尝试,慢慢地成长,终于有一天我们都踏上了讲台,才恍然发现,原来,岁月是如此地悠然恍惚,那些日子似在梦中再也不可复制。 蕾曾经是运动健将,运动起来有股玩命的狠劲,有一次运动会,中途来例假不能上场,我欣然替她跑短跑,结果跑下来后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也没拿到名次,为了答谢,她把她的奖品--一块黄色的枕巾送给了我,我一直用着,直到麻花了收起来。蕾来了,我拿出枕巾来问她,她却已不记得了。 那时我有一个口头语,整天“烦死了!”蕾对我说:“哪有那么多烦心事啊?别说烦!”我记着她的话,心态竟然改变了不少! 我们关起门来训练普通话,南腔北调的乡音里,我们的语言渐渐地流畅起来;逢上舍友的生日,凑上几个菜,用茶缸作酒杯,我们在简单里得到最真诚的快乐;最容易遭大家玩笑围攻的,是那些有男生觊觎的女生,让那些“热心”的男生打水,买水果,买雪糕,哈哈,没一个不听话的! 我和蕾脾气最相投,一直是一份菜吃饭(后来被人插足),毕业后联系也最多。女儿不理解我们的关系,我给她细说: “那时候,我们八个人一个宿舍,天天在一起......” 女儿细问起那些当年同妈妈住在一起的伙伴,我一一说给她听,可细心的女儿听出来了,“怎么只有七个?还有一个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 我不得不说:“还有一个,是我们这儿的,她的名字叫晓霞,她因为出了点事已经不在人世了......”八九年后的今天,我终于能平静地说出她的名字,平静地说出她的事情。 女儿吃惊地叫一声:“啊~,怎么死了呢?” 女儿不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以为我不会再那么在意这件事情了,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又一次出来了!快十年了,我还是不能说!我们那糊涂的晓霞呀,你让我们怎么说? 毕业十余年了,升官的,发财的,能保持联系的同学,不多了,如同蕾说的,“能沉淀下那么一两个要好的同学,就足够了!” 是的,流年似水,能在岁月的长河里留下了你,留下了你们,我心已足! 感谢那些岁月,它留给我们最纯真的记忆,给我们送来最好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