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带可可去深巷子过早，遇到了同事吴银霞夫妇。得知吴老师的丈夫在财政系统工作，我说这是个好单位。他说，现在各系统待遇差不多，说2012年前确实是得了不少好处。
9时许回到家里，一个人在楼顶露台看《中年纪》。003《这只是时间问题》之《白昼的迹象》，“活着的唯一证据就是肉体，在白昼，被自己包裹起来，用柔软的丝绵或者稍微坚硬的布匹，肉体和灵魂都在里面隐藏，像是一个怕风的孩子——它的存在就是我们的存在。”
收到罗校转发的【关于做好迎检工作的通知】：各乡镇中心学校、县直各学校：经局党组研究，定于下周一、周二（2月27日、28日）开展2022年度学校综合工作考评和2023年春季开学工作检查（两项检查内容与上年度大体一致），具体方案明天上午下发。请各单位高度重视，精心组织，精心准备，整理好台账资料，撰写好汇报材料，充分展示学校特色亮点工作。
中午一家人，包括从囤谷园带了20个鸡蛋赶来的母亲，一起去龙哥家吃拜年饭。猪腰子猪肚片汤、煎泥鳅、煮腊猪脚、大葱煎鸡蛋等菜肴都有很好的味道。有一盘煎鲫鱼，肉嫩而甜，秀娥的铁蛋看电视玩，一次次进来说好吃，还要。酒是旭将，50多度，口感纯正，龙哥、秀娥，还有我的母亲，龙哥的小儿子，几人一起喝了一瓶半。
13点多回家。母亲说麦子还没吃饭。我对麦子说还有一点剩饭，自己去做蛋炒饭吃。母亲对我说，你去做吧。于是进厨房，切了肉、土豆、干红辣椒、大蒜叶子等，连同一个鸡蛋都炒进饭里；又加进去料酒、五香粉。麦子进厨房来端出去吃光了。
陪母亲到九宫客运站赶班车。母亲去买一条红金龙烟，说是明天要请人在父亲坟边再开她自己的一处。“我一直说不和你爸爸葬在一起，但是你爸爸去世前一天——还能够开口的那日，继续问我。我答应了他，陪他。”我重新回到楼顶，晒太阳。太阳有时有有时无，有时温暖有时凉，恰如人世间。
继续看《中年纪》之004《成都记忆》。“我万般想念于2009年3月9日凌晨去世的父亲。虽然他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民，但他对于我的心灵和精神支撑，是无可替代、无与伦比的。起初，我不觉得父亲有多么重要，可他一旦离开了人世，我立刻就有了凉风穿心的孤独与悲凉感觉。作为一个农家子弟，从卑微的尘埃中挣扎到现在，用浴血奋战一词来形容毫不为过。世事如此苍茫，人心何其浩瀚？”
又，“从1992年到现在，我一直在做的，就是努力把自己和乡村——农民的距离拉开乃至彻底抛远，从而把自己转变成真正的城市人或者说现代人。曾有一段时间，我以此为傲，与自己家乡诸多的同龄人相比，我显然优于他们，有一份工作，居住在大城市，这是他们乃至他们的后代至今梦寐以求并发誓要用一生时间去实现的。但现在才发现，我才是真的受罪之人。对物质的苛求与必须苛求，在众人中紧弓弦地忙着高人一头，于陌生之地孤独游走，狼一样追逐所谓的理想和梦想，如此消耗了大半生。这样的一种人生状态，实际上比在乡村更苦。”
又，“从内心说，我喜欢大智若愚式的写作者，因为，文学始终是向着大处、深处、开阔处和无限处行进的。就像做人，最终都是‘一览群山小’，万事皆平常。”
在本章最后，杨献平引用了里尔克《我过的生活》一诗：“我过的生活，像在事物上面兜着，/越来越大的圈子。/也许我不能兜完最后的一圈，可我总要试试。//我绕着上帝，绕着太古的高塔，/已兜了几千年之久；/依旧不知道：我是一只鹰，一阵暴风，/还是一首伟大的歌。”(钱春绮译)这首诗我感觉到很熟悉，大约在20年前抄写过，背过。
18时许，妻子做好了晚餐。四个人五道菜：鸭架、陆水湖干鱼、精肉炒火腿、南瓜和青菜。可可的同年级伙伴——邻家卢文静，捧了一个绿色的小西瓜来，不停地抚摸着。可可说，这个冬天的西瓜，19元一斤。她们分享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