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酒令第12天执行情况记: 1、早餐,在县城。从外面端了一碗空心粉、一碗素粉和三杯绿豆汤回家。可可和她妈分了空心粉,我吃素粉。 2、中餐,在囤谷园。难得齐整的一家六人一起开心吃饭。六个菜:煎鱼块、辣椒炒苦瓜、焖豆角、辣椒炒肉、爆炒精肉猪肝、猪脚汤。菜样丰富,且是我和母亲合作完成,我难免动了喝一杯的念头,但想到限酒令,一个人是不能喝酒的,便没有去倒酒,而母亲也没有提醒我去倒酒。 如果母亲提醒我,甚至建议我“喝一点”,我是不是还能坚持限酒令呢?我其实对自己没有把握。 3、晚餐,继续在囤谷园。姨女葛槐夫妇开车从县里进货回云溪,来囤谷园接可可和她们的女儿心奕,被母亲留下来吃晚饭。母亲特意煮了这个时节很少有的腊猪头肉。有客人,有佳肴,我又想对两个年轻人说些努力工作好好坚持的大道理,于是兴致勃勃倒了酒,和姨郎一起喝了三两多。
它记: 按计划,今天回囤谷园包包袱。8点多出门,遇到了老朋友葛总。他热心热情,主动送我们一家三口到了囤谷园。我和母亲都请他下车喝杯茶再走,他没有下车,掉头走了。 可可昨天在老阀门厂前过早时,看到有人卖板栗球,嚷着要买。我和她妈都不同意,原因是:囤谷园栽有板栗树呢,自己吃都吃不完呢。所以,今天到囤谷园,第一个节目就是打板栗。 水池子旁就有一棵板栗树,结了很多板栗球。我用一个顶端有钩的竹棍,钩下高高的板栗枝,然后用手拉住树枝,用竹钩头钩掉板栗球。鹅蛋大小的板栗球于是滚落到我脚下的草丛里。因为季节还早,板栗球还没有黄好,仍然是浅浅的绿色,落在草丛里,并不醒目。幸好母亲和妻子的眼尖,一个不拉地弄到了篮子里了。 我之所以用“弄”,是因为“弄”其实不是一个单动作,而是很多动作的综合:比如用手捏着一根刺小心翼翼提起来,比如用手套松松地搂起来,比如用脚尖踢起来,比如空手捡起来。可可就是是试着用空手去捡板栗球的,但一下子被刺痛了,马上跑去玩水了。 板栗球倒在场地边沿,被妻子用剪刀一个个破开,从中剥出板栗来,放到一个红色的小脸盆里。不久出了太阳,母亲劝媳妇到堂屋里剥板栗。媳妇不肯,母亲找出一把伞给媳妇遮阳。
第二个节目是包包袱。父亲已经用钱钻打好了一部分火纸。打了铜钱印的火纸叫钱,先人才可以在阴界享用。我教可可包包袱:这白纸是正方形的,这黄纸是长方形的,叫火纸,黄龙山人会做火纸,叫黄龙牮纸;取一叠火纸,放在白纸中央,先折一端长的,再折两端短的,最后一端长的覆过来,拉紧,压实;用胶水在三个结合点粘一下,就好了。 可可看我包了几包后,自己动手试,慢慢也就会包了。她觉得她包的看相不如我包的好,于是说她的速度有我一样快了。 可可妈剥完板栗后,发现手指被刺破了。她用创口贴包扎后,也过来包包袱。她心灵手巧,自然速度最快。 包着包着,发现“钱”少了。母亲叫父亲再用钱钻打一些“钱”。父亲说:“到了午时,不能打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午时是10点半到12点半。”我说午时是11点到13点,现在刚到10点半,还可以打。父亲坚持他的看法。母亲叫我不要和父亲争,“他就这样,哪个争得过他!”我于是不争了。 后来,父亲还是在11点前打出了一些“钱”来。可可上楼玩去了,我和妻子继续包。
午饭后,休息两个小时。14点多,父亲继续打“钱”,我继续包。16点左右,终于完成了96包的目标任务。 然后是写包袱。找出博文《我的上五代》,再念读一次先人的尊名。两包一套,谓之袱钱两大封,中间竖写故显考(妣)以及某某先人的敬辞,左边下方署上晚辈之名。然后写包袱单子。找出去年中元节的日记,复制了单子的前言后语。 如此,万事俱备,就等七月半起卦烧香鸣鞭放炮化袱钱了。 晚饭后,客人和妻子可可走了。我帮着收拾碗筷。我对母亲说我来洗碗。母亲说她来洗。父亲对母亲说:“你手指受伤了,你就不要洗了。”母亲于是让我去洗。母亲手指是早上切苦瓜时切伤的,我们回家后,她才用我书房里的创口贴简单包一下。
今天有两个意外: 一个让好些人心疼。在我们打板栗时,后山不远处响起了小白和可乐激烈的叫喊声。母亲连声惊呼,“是哪个被友爹放的夹子夹住了!”妻子和可可都惊呆了!母亲边喊边去找友爹!我连忙进山。 茅草高过人头,几乎不见路,我好不容易来到小白可乐叫唤处:一处荆棘丛生的斜坡,小白一只右脚被铁夹子夹住,它的身子落在坡下,脖子上的白毛有不少血丝。小白叫喊着!可乐身材小,在小白周围转着圈叫喊,像想咬小白以报平时受欺负之仇,又像想帮小白解脱脚上的夹子。可乐越叫得凶,小白反抗越激烈。小白越激烈,夹子就夹得它越疼。 我不知道如何解掉铁夹子,只好先把可乐捉住抱起来,以让小白安静下来。哪里知道可乐朝我龇牙咧嘴,不让我捉抱。我终于还是捉住了可乐。可乐不住地挣扎,又挣脱开我的手,跑到小白身边吠叫嘶咬。我是没有办法了! 友爹和母亲终于来了。我按住可乐。母亲抱住小白,按住小白的头,把小白放到友爹带来的一块小铁板上。友爹收回夹子,用脚踩住夹子上的机关。他脚上一用力,机关弹开,母亲把小白的脚从里面抽取来,然后放小白到地上。看到小白瘸着走了几步,我们的心才放下来。 回来,可可发现我的脖子上有血。我发现我的手背有血,应该是钻茅草时割伤的。我的脖子并不刺疼,脖子上的血应该是手背上的血甩上去的。一洗,果然是这样。
另一个让我一个人惭愧。煮可乐鸡翅时,因为觉得可乐倒了很多需要煮很久,我就去翻手机。看海棠分享的一篇大势至菩萨的文章,入了迷。突然母亲喊:“鸡翅烧糊了!”我连忙奔到厨房——贴在锅底的部分全部黑了! 糊黑了的鸡翅被母亲剥下来,奖励给小白和可乐吃了。我惭愧不已。 可乐鸡翅是可可和麦子两兄妹喜欢吃的美食,少了一半,最失望的自然是他俩。他们这样嗔怪我:“小白可乐今天吃了——爸爸牌可乐黑鸡翅。”我朝他俩呵呵:“换个名称吧,黑爸爸牌可乐鸡翅,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