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骑行中，顺路过了早。回家后，女儿起来，说要去吃甑甑糕。我骑摩托送她去。付了甑甑糕钱，又买了一杯冰冻绿豆汤，安排她坐在小凳子上等吃。
我去旁边的邮政报刊店看看。曾经订阅过多年的《散文》（2016年第6期）出现在我眼里。封面除了我非常熟悉并且喜欢的“表达你的发现”广告语外，还有“怀念|陈忠实”，列出了四位作者的四篇文章标题，配图是一位半秃顶、脸如刀削、皱纹如松皮的老者侧面图，应该就是今年春天离世的作家陈忠实。当我买了书出来，女儿已经吃完了在寻我。她看到我后，说还要吃一个糯米鸡。我去买了给她。
上午就断断续续看怀念陈忠实的文章。第一篇是夏坚德的《凝眸陈忠实》，主要回忆了她去省作协交入会材料和陈忠实相遇相识并得到帮助的历程。她感慨：“有人曾经问我，什么样的相逢最难忘。我想，那就是他认识了你的文字。我因文学与先生相识，就是最好最难忘的缘分。”
第二篇是《邻家大哥陈忠实》，张艳茜的。文中写到陈忠实担任省作协主席后，兼任《延河》主编，还为杂志经费努力的事：“他不放过任何崇拜他并要与他相识的企业家，希望得到对方经济上的援手，支持《延河》杂志，自然是热脸、冷脸都遭遇过。”还写到，每到节日，作者都要发短信祝福陈老师，陈老师不会发短信，但都要马上打来电话说抱歉，说感谢。
冯积岐则在《恩师陈忠实》里，略带张狂地叙说了他从一个农民变成一个作家，从作协临时工变成一个公职人员的过程中，陈忠实对他的提携帮助之恩。“恩师”二字不虚。
最好看的是李蕾写的《陈忠实的故事》。相比较于前面三篇文章，作者似乎和陈忠实同时代人，能安安静静平平和地叙说作家本人、陕西文坛的一些细节，看不出特别的崇拜敬仰之情。很散的章节，但大多很有趣味。比如，“在我的私人地图上，这个跪着的兵马俑写着三个名字：陕北是路遥的，陕南是贾平凹的，关中是陈忠实的。”
又如，“这些年总有传闻，说贾平凹和陈忠实坐不到一起，所谓王不见王，甚至还传出两人决不一起出席活动的闲话。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人人存了小心，都不去印证。……我给贾平凹发了个短信，说看见陈忠实先生去世的消息，心情很复杂，人都是越活越孤独了。他闷闷地回复了三个字：就是呀。”
又如，“陈忠实把一大摞写满了字的纸捆起来，提着，跟老伴说：老婆子，你问我这五年都弄了些啥？我就弄下了这些！现在我把这一捆提上，进城去。成了，接你娘儿们住高楼，不成，一把火烧了，我回来跟你喂鸡！——这一摞纸就是小说《白鹿原》。”
又如：“关于做男人，陈忠实先生是有标准的，他说：世上有许多事，尽管看得清清楚楚，却说不出口来。有些事情看见了认准了，必须说出来，有的事至死也不能说。能把握住什么事必须说，什么事不能说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这样一篇有趣的散文，李蕾是这样开头的：“看到陈忠实先生去世的新闻。心里一惊，觉得生命真像流水一样，一段一段地，先生和我们的缘分，就到这里了。这一天，是4月29日的早晨。”
看完四篇文章，躺椅上眯眼反刍。半个小时后，正好去做午饭。
暑假的“云溪学校群”多数日子是安静无言的。今天，“冬天里的一把火”询问：“‘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如簧！’原作者是谁？”
鸟儿也不知道原作者是谁。鸟儿觉得这样大白话的诗句，很像当今小城一些老诗人的风格。不过，鸟儿百度到了答案，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天可度》。原文如下：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
劝君掩鼻君莫掩，使君夫妇为参商。
劝君掇蜂君莫掇，使君父子成豺狼。
海底鱼兮天上鸟，高可射兮深可钓。
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
君不见李义府之辈笑欣欣，笑中有刀潜杀人。
阴阳神变皆可测，不测人间笑是瞋。
“冬天里的一把火”说：“谢谢！诗写得太好了，没在课本中学过。”“冬天里的一把火”是云溪洞里的隐士，专业是教数学，爱好对联小说，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我也没在课本中学过这首诗，其中三个典故，除了李义府笑里藏刀较明外，“掩鼻”和“掇蜂”都不甚了解，但这些都不妨碍我一读就明白诗旨。
在查找典故中，意外遇到李白的《夏日山中》，读之忍俊不禁。其裸体林中的消暑之招颇有魏晋风度，值得当今雅士分享：
懒摇白羽扇，裸体青林中。
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群主）柳州+财务+洛思忒（te）：@武汉-教师-花样年华 @湖北＋教师＋鸟儿 [强][强]写作像是一座桥梁，它会链接起现在和过去，连接不同的城市，不同文化的人们。 所以如果世界上还有什么最便宜又最快乐的休闲方式，那就是写作——为快乐，为思考，为改变，为影响人而写作！你写着写着，世界变得越来越好。而你所需要的，只是一支笔，或者一部不需要WIFI的电脑——还有什么休闲比这个更好？我们为这个世界能变得更好而写作。
鸟儿：说得好！我要收藏起来！
我对这段话的喜欢岂止是把它收藏起来（写进日记里），我还立马给群主发红包！为了群主能抢到，我特意包了三个包。自己带头抢了一个，剩下两个群主也没抢到！还好，手气最佳的云南学生艾河很听话，私还给群主了！
作家倪霞（微信公众号：nixiarener）昨晚在电话里说她在十月份前必须得完成一部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三代母亲，已经写好了建国前的第一代。这是最难写的一代，我采访了很多老人。”
倪霞转而问我除了写日记是不是还写其他的，并且说她想问这个问题有很久了。我知道“其他的”是指正规的创作，比如诗歌散文小说等。我说我目前只写流水账的日记，想把2016年这一整年写完。“记录我的一年，不怕它琐碎无用。普通人的生活本身就是琐碎无用的。我也藉此训练保持对文字的敏感——我总在努力寻找最准确的表达。”
“我们为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而写作！”这个世界自然包括他（陈忠实）她（倪霞）它，也包括你，还包括鸟儿自己——“我是谁最重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