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多起来。处理好日记后,女儿也起来了。女儿想去外面吃,我知道电饭煲里还剩有不少饭,就决定在家里做蛋炒饭吃。女儿有些不愿意,不过也没有坚持一定要出去吃。炒好后,给女儿盛了一小碗,然后再在锅里加进一些辣椒酱,继续炒炒,盛给自己吃。我的一碗吃光后,女儿的一小碗还没有吃完。她说她吃饱了不要了。我不想浪费,就把她剩下的吃掉了。 快10点时,妻儿们坐大姨夫的便车回云溪。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看电视,翻翻手机。微信上看到果济法师晒出了做霉豆腐的照片,想起昨日和毛瑜偶遇生起的念头,我马上留言:“法师,中午做饭吃吗?”法师自然知道我是想去蹭饭,爽快地回我:“来吧!” 10点半,我骑小摩托前往法兴寺。阳光出来了,路面平坦宽阔,小摩托车速慢,微风轻拂:这种行走真是一种享受。过菖蒲港大桥不远,路边有人摆摊卖新鲜草莓。停住车子,问问价格,35元一斤。随秤发了一点。在摊主找零的时候,我取了一个咬着吃了,水分足,味道鲜甜。约半个小时到了法兴寺。果济法师正把小紫金架在双肩上走着玩,见我来了,他立即放下小孩,安排我把摩托车骑进大饭厅里充电,安排房间和茶水,而厨房里已经有两个女居士在忙着做饭了。 葛居士把草莓洗了,供奉到大殿的供桌上。我进入大殿看看,一缕阳光正照射在如来的腹部,金像显得越发的端庄明亮。客房里摆上茶水后,我和法师相对而坐。法师先为我介绍了前些日子一对夫妇来寺院求助的若干细节,连连感慨邪信之毒盛于传销之害。法师反问:“信仰如果不能让生活更好,不能让工作更顺利,不能让家庭更和睦,不能让社会更安定,那要信仰干什么呢?” 饭做好了。端上桌来的菜有:切得小小的红辣椒炒白萝卜丝、水煮鲜平菇、清蒸荷包蛋、青椒炒干子、清炒去皮的老南瓜、鲜紫贝菜叶蛋汤,腌干黄瓜片。法师评价菜肴色香俱好,只是盐略多了一点,出家人觉得口味重了,但在家人吃正好。主厨的胡女士连连感谢说:“能得到法师的称赞,真是不容易!”我笑说:“法师是名符其实的美食家,不但会吃,也会做!”菜的分量比较足,我和葛、胡放碗后,剩下的半碗紫贝菜叶、一个蒸蛋、小半盘白萝卜丝(辣椒被挑出来了)自然都被法师接管去消灭了。 饭后,我和法师在花坛边枯黄的紫罗兰草和黄绿的野兰草边蹲下来,察看荣枯。法师提到,2008年的1月3日,他第一次经过通城,被五十年一遇的大雪阻住,身无分文,只能夜宿土地庙,挖雪地里的萝卜为食;起初几年语言不通,无固定落脚点,无信徒,无供养;一路走来,到今天刚好八年整。 我们到禅房里改喝红茶。草莓也从供桌上端了过来,重新洗净,摆在了桌子中间。三个多小时里,吃鲜红的草莓,喝金骏眉,听法师“海阔天空”。法师口里出现了习大大的新年致辞,也出现了年前自杀的北邮研究生,出现得更多的当然还是他所熟悉的身边人的哭笑姻缘悲欢人生。法师对在坐者有时也直言不讳:“上下级关系是很短的一种关系。你下台了,还有人鸟你么?”“家就看做是一个庙,庙里供着糊涂神住着糊涂人,糊涂过呗!”“你没权没钱,还黑不溜秋的,国家给你发工资,虽然不多但过日子还够,有时喝点小酒,还能来我这里蹭饭,有好茶喝:多幸福啊!”“爱人给你生儿育女,又都个个健康聪明,你不亏啊,赚大了!”“她喜欢打点牌,也打得不大,这正常啊,这和你喜欢喝酒写文章一样啊,都是一种释放。”阳光不知不觉从脚底移到我身上,我脱了外套,仍然觉得温暖如春。 15点半,我起身告辞。在大饭厅推摩托时,法师特意带我到隔壁的厨房仓库里看看他们上午装好的霉豆腐。我说:“有菜的时候,我一般不吃霉豆腐,没菜的时候,霉豆腐可以下饭。”大大小小样式各异的二十几瓶霉豆腐靠墙整齐地摆着,堆着,像一张张笑脸。法师说:“霉豆腐我不吃,我送人。年前年后客人来寺里了,给寺里送东西送钱,我回他一两瓶霉豆腐,要不了几个钱。”我笑说:“这些霉豆腐经过你的手,就开了光了,吃了有福!”法师笑着说:“那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包含了我的一番情意。” 回家的路程不远,太阳西偏,余音绕耳,余温犹存。 18点,一个人做两个菜。喝一两酒,吃半碗剩饭。 19点多,看到阿龙发出了《云溪洞姨夫系列之五:再致丑陋的阿龙》,感到比前面几篇写得更大胆勇敢,更有细节,更生动饱满。鸟儿很是赞叹!阿龙有意约几个姨夫出来喝茶聚谈,我以姨夫顾问的身份一一打电话邀约。麦市的大姨夫明确说不能来,四姨夫说在外吃饭模棱两可说可能缓来。阿龙定好茶楼后,最终到了二姨夫和五姨夫。我另约了刚从石南回家已经上了床的何兄出来。不太上微信上QQ的二姨夫现场阅读阿龙所写的姨夫系列文章,脸色变换不断,时而眉开眼笑,时而沉思安静,时而木然冷峻。五姨夫则继续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娇憨可爱。何兄临时加了各人的微信,坐一边去阅读了姨夫系列文章,以作家的身份评论:“阿龙,你不是英语老师么,中文表达也这么顺畅啊!写得好!写出了很多细节,是上世纪末山村教师生活的真实记录。不过还可以更大胆一点!” 温馨的茶室里,五人谈古论今,说文侃情,议政辩人,笑饮不倦。22点半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