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网络日记本  
 
2015年12月16日 阴天 星期 三
    早上把昨日记《为了失去》删去一些文字,发在博客里,然后分享到空间。一两分钟后,把博文删去,把分享也删除。
    早餐时,听到邓主任说一些“出马”的传闻。此前一个多星期,李园也告诉我过类似的传闻。我还是坚持两点,一是不信不传不恐慌,二是尊重家长的选择。
    到政教处把去年运动会的班牌教学点牌找出来,把棍子松落的用新的泡沫胶重新粘好压紧。补上文坳教学点的牌子。做这些事时,感到右手掌酸痛不灵便,应该是前天上午清扫办公室积水所致。真是不中用了!
    9点多,我在教师办公室的小黑板上写个12:20的会议通知,准备把教学月查通报会、班工作月度总结会和运动会布置会三个会合到一起开。前两个会分别由吴校、徐校主讲,第三个会由我主讲。不久,接到龙会计电话,说11点开校长会,有紧急事要布置。我只好请东书记主持中午的会议,并代我介绍运动会流程和分工。
    10点班车动身,摇摇晃晃走走停停,50分钟到了关刀。会议准时开始。龙书记和龙会计交替说乡村教师生活补贴发放要求,说义务教育学校标准化建设规划,说教师周转房项目申报。午饭在总支食堂吃。炒萝卜很好吃,酸菜很好吃,辣椒炒青豆很好吃,米饭也很好吃。吃过两碗饭,还想吃,但肚子已经饱胀了,只好很不情愿地放下碗筷。
    12点多,步行去关云公路口子等车。从一家小店里出来的罗燕老师看到了我,问我吃饭没有,问我去哪里。我边回答边往前走着。罗老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金黄的大橙子给我,我见她袋子里只一个橙子就不要,她几次塞给我,我坚持不要。后来她急了,说:“你不要的话,我把袋子都给你。”她果真把另一个装了一些零食的袋子往我手里塞。我只好收下她的橙子。
    13点从县城发出的班车要在一刻钟以后才能到达关云路口,这样,我得在路口的风尘里等一节多课的时间。虽然有些阳光,风却是干冷的,还不时有黄树叶混杂着沙土在风中咆哮而来,我的脸就冻冻地痛。原居住在黄丰村下螺蛳塘的远房兄长百福哥也在路口等车,他喊我到他坐的长条凳上一起坐坐。我过去坐下,把橙子递给他。百福哥说:“你只有一个橙子,我不要。”他问我一个月有多少工资。我说2500多,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共3000多。他很是吃惊:“两三千块钱现在搞得么事啊?莫哇我60多岁了,人家2000块钱一个月请我去做事,我还不一定去呢。”我没再说每年还要扣去相当于三个月工资的住房公积金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大病保险等苛捐,改口说:“两年以前,我还只有1800多呢,这两年长了不少了。”我不愿一辈子在农村的他反过来担心我这样读书出来的公家人。
    百福哥等到了一辆去茶铺的小车,先上车走了。我从凳上起来,走走。路口的一位摩的司机把他的摩托换成了一辆新四轮封闭的红麻木,正在用抹布抹去车身上的灰尘。我问他花了多少钱。他告诉我花了14000多。我把手里的橙子送给他。他很惊讶,不过还是高兴地收下了。他见路口风大,叫我到车里坐坐。我说车马上要来了,就不坐了。
    上车后,选了一个靠窗有阳光的位子坐下,闭了眼休息。在十几公里的颠簸中,我于大坝上醒了一次,新头埂醒了一次。
    和李园、葛登、吴燕霞等把校园内八栋建筑物的长宽量量,算出面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填报《义务教育学校标准化建设规划表》和《教师周转房项目申报表》。放晚学后,和徐校一起填写好《乡村教师生活补贴发放明细表》。办公室外有阳光亮着,办公桌子下有电炉红着,我的手脚身子却一直都是僵冷的。
晚饭后,带了女儿出校外散步。我俩小跑着在云奇云母制品公司外的瀑布前追上徐校、吴晴、吴虹丽、杜星伟、李琪等五位美女。大家一起走进“云溪胜景”牌坊,在“云溪洞”竖石前照照相。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山风更冷了。大家袖着手,转身回校。
    经过洞下桥时,吴虹丽突然说:“我觉得好幸福啊,晚饭后还可以出来散散步!”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在罗燕老师、鸟儿、百福哥和摩的司机手上传递过的那个橙子——金黄的,掌心握不下的,幸福的橙子。
    不知道是哪年聊过天的河北张老师今天问我在忙啥?我说:“学校那些事儿,能忙啥呢。”我已经忘了张老师是在河北哪个城市了。张老师告诉我在衡水,问我知道不?我说老白干。张老师回:“对对对,喝出男人味。”我说:“还没喝过,哪次到衡水来喝喝。”张老师说欢迎。我问:“你喝得吗?”张老师说自己不喝酒。我笑:“那谁陪我喝呢?独饮?”张老师回:“舍命陪!”我懂得这不是玩笑话,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久未聊天,但心有灵犀。
    睡前,看到去年春季期末考试在云溪监考的大坪胡海燕老师在我空间上的留言:“鸟怎么不上传日记了?”我心里一暖——胡老师和我仅见过一次,却记住了鸟儿,关注着鸟儿的文字和生活。我回他:“谢谢关注!明天开始继续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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