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醒来,窗外雨声清脆。鸟儿自然是听不出旋律来,只能比作乱弹琴了。其实啊,乱弹琴,也并非贬义,有琴可弹,有听众,对于操琴者就是幸福啊! 看看时间,三点多。人还是有些晕晕的,睡眠也无,想到昨日记还只在笔记本上留几个字,就想要起来补写完。只是不想这个时候起来,一是怕吵了隔壁房的女儿和她,二是对还活着的鸟儿来讲,时间总是有的,特别是写日记的时间总是有的。于是反转一想,如果鸟儿昨夜一醉不醒,孤独辞世,鸟儿的最后一篇日记只有十六个字:“同学。杨家村巴家,Fjl。五里农庄,黄玙。”有谁有兴趣去了解这十六个字里面的内容?除了网站管理员,有谁可以打开鸟儿的密码锁?幸好我鸟儿醒来了,又还记得密码,那就赶紧儿把日记写完吧。 时间已经到了4点了,这正是鸟儿一天中思维最活跃的时间。 同学,其实是我的一班学生,海鹏啊,朝晖啊,云芳啊,细国啊,成明啊,王军啊,黄玙啊,书成啊,鹏辉啊,等等,他们昨晚(8月16日晚上)凑了一笔钱,打算今天(8月17日,写日记是按日历来算,已经是昨天,但是按日夜划分,夜里也是要算到昨日的)去看望一位小学同学。昨晚海鹏就信息我,要我一起去。这位小学同学叫Fjl,家住云溪杨家村巴家。巴家这个地方我有记忆,因为曾听母亲说过,那里有我的一个姨爹爹,只是我从没有到过巴家。本来上年寻找失踪的小禹时要去巴家的,但是听路人说到小禹已经离开了巴家,于是也没有去成。 16点多,海鹏把他的车子开上杨家的王家上头,在一岔路口停住。车上坐了朝晖,我,还有我的五岁大的女儿。我们四人下了车,从一条杂草丛生的机耕路往下走,往右转,经过一个场地平整杂草除净的场地,横过,就到了Fjl家。Fjl和他的六旬母亲坐在一栋破旧的二层楼房外,他赤着上身,母亲穿着蓝色的衣裤,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我们走近了,海鹏问候一句,介绍了我们的来意。Fjl要他母亲去泡茶,我们不让老人去。 Fjl1979年出生,31岁时患糖尿病,治疗过程中逐渐导致视力模糊,而今基本失明。他和母亲住在巴家他哥哥做的这栋楼房里,属于他自己的土砖房已经废弃。Fjl的哥哥,在某企业上班,县城里买了房。我们看到被翠竹包围的房屋周围有田有地,饲养着不少黑色的黄色的土鸡,瓜架子上有半尺来长的苦瓜吊着,路边有开始变黄的南瓜蹲着。我还问Fjl是不是到学校卖过北瓜(北瓜就是南瓜)?他说是。我于是记起来,有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或背或挑过北瓜到食堂卖过,到我的办公室找我报过帐。从这些可以看出,Fjl是勤劳的人儿,是可以自食其力的人儿。谈话中途,Fjl再一次提醒他母亲去泡茶,我们还是不要老人去。 朝晖、海鹏和Fjl交谈,我坐在旁边听。Fjl口齿伶俐,记得很多小学同学。Fjl只读到五年级,自然不是我的学生,但他所提到的一些小学同学的名字是我所熟悉的。从交谈中,我感觉到Fjl心里有些怨气,只是我也没有好的想法去安慰他,也就只能静听他的叙说。朝晖把钱交给他,海鹏照着单子念了一遍捐款的同学名字,我们就起身告辞。 女儿的小腿儿被路边的杂草划出了几道血口子,又因为吵着要东西吃而流着眼泪,我只好把她背起来。横过,左转,上坡。海鹏倒好车。我们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云溪学校门口。丁四文老师和几个少年在校园内打篮球。考取天津中医药大学将要读七年的丁晴、高分考取重点高中的潘启威、丁淑怡,都在旗台前等着我。她们把向平安电工申请资助或奖励的材料交给我。车子从学校出来,看到六年级毕业学生丁杜花在路上走。我叫停住车,把她在《天岳》杂志发表作文的20元稿费交给她。 18点半,从东莞回来的黄玙夫妇在五里庄园作东宴请同学和老师,我作为班主任,被尊在上席。热情帅气的男同学潘斌、海鹏、朝晖、黄玙、王军、书成、来彬、鹏辉等敬酒,青春美丽的女同学美花燕波美霞等敬酒,我再一一回敬。20点多,李书成开车送我一家回小区。 上楼,床上躺下,写几个字,传几张照片,手机一丢,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