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在车站批发部里买两瓶道道全的玉米油,三提一次性酒杯,放在摩托踏板上带回云水。 上午包包袱。前天过火,我已经包了一点儿,昨天父亲也包了一部分,爷爷奶奶太公太婆四位长辈先人,每人一大封,父亲母亲、我一家四口、弟弟一家三口和妹妹一家三口,一共十二个手下人,一共要48包。老太公老太婆伯太公,父亲和母亲各二大封,一共要12包。两项总计60包。写包袱。每一包上右侧中部竖写:化袱钱一(二)大封;中间顶头竖写:故显考(妣)潘公(母,某氏)老大(夫)人收用;左侧略偏下竖写:孝(子/孙/曾孙/玄孙(女),媳/婿)某某具。写包袱单子,开头是这样写的:兹值中元之际,有通城县关刀镇云水村六组潘**率至亲,备香纸,敬茶酒,供肉菜果饼,祭祀先人,恭请先人领用化袱钱60大封,计有(名单很长,此处略)。结尾简写:袱钱虽少,火化成多,祖宗先人,各自领用。后来在网上看到,有地方在包袱上还要写上“上奉”,背面写上大大的“封”字。 午饭,母亲准备了一碗鱼汤,一碗腰子肉汤,一盘辣椒炒白豆腐,一小碗辣椒炒肉。母亲自己倒了一杯酒,问我喝不喝点,我说不喝。母亲问为什么不喝。我说,这些天喝多了。饭后,我洗手脸去午休。一觉到15点多。起来后,手机上补写昨日记。父亲到下面去玩了,我和母亲坐在没有装窗户的新楼房里,有句没句地交谈。母亲还是喜欢埋怨父亲。看到邻居孟甫叔的女婿谭从关刀上来经过我家门前,去给他的岳母烧包袱。待他披荆斩棘上到坟前烧毕后,母亲请他进来喝杯茶,我请他一支烟。 17点,父亲回家了。我们开始为烧包袱做准备。一些干柴火,把包好的包袱架在柴火上,又撒上一些撕开的草纸;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碗热的大块肉,一碗煎好的白豆腐,一杯酒,一碗茶,一个苹果,一个香梨;桌子前方的地上插三根点燃的香;地上一支鞭。这个过程中,母亲总是抱怨父亲。有一项抱怨是正当的,那就是没有准备告头(一种打卦的木制器具,两片,丢落地若两片都正面朝上为阳告,背面朝上为阴告,一正一反则为胜告),爷爷太公收没收到钱都不知道。一切准备完毕,我站在桌子前,面向云溪湖,叩请先人,宣读包袱单子。读完后,把单子放进柴堆上。父亲点燃了柴堆,把火机递给我,我点响鞭。火越烧越旺,烟灰飞舞。父亲在火堆旁照顾着,以免火堆熄灭包袱没有烧完。母亲坐在大门内,看着我和父亲忙,此时不再说话。 我因为赶着回县城,没有等烧完包袱,就骑摩托走了。临走时,我转身用手机照照新屋前的父亲和母亲。母亲看到了,说,你老弟看没看到新房子的照片啊。我说,他应该从我空间里看到了。我知道母亲自然不知道空间是啥东东,但解释也是没用的。一路下街,沿路都有烧包袱的人和火堆。还有骑摩托的,有开车的,正赶往乡下烧包袱。18点后,进入县城,也不时看到路边和院子里有烧包袱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过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