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醒来。妻子说我一到学校又是现样子了。我知道，这个现样子就是晚睡早起。昨晚离开办公室后，去对门店里烤火谈天。妻子在打麻将，可可在店里玩。可可缠着我给她买小圆纸片玩具。妻子20点把牌位让给我，我接着打麻将到了23点一刻。上床后，又一时睡不着，只好手机上翻看好友动态，看一些文章，辗转到午夜之后才睡着。今天早上，醒来应该是6点不到，磨蹭不愿起来。
操场上，看得到一些雨水的痕迹。昨晚是下了小雨的。今天继续小雨。办公室里搞好一份校车管理合同，一张校务值日表，又到教务处打印出来。8点过食堂吃一碗肉丝面。广播里通知班主任继续报到。在办公室，在操场上，在匆匆的行走中，不时有家长来找我，问我插班的事，要学校减免的事。我解释，道歉。总有一些困难无法解决的。总有一些要求是不能达成的。终究还是和一位文坳老人争吵了起来。没办法。学校负担不了长期的减免，而有人已经习惯了毫不费力毫不感恩地享受爱心。
上堡一位潘姓老人来到办公室，和我说办幼儿园的事。我听他说。我说自己的想法：场地、设施和师资三大条件必须具备，待资金筹备5万元以上后，暑假再议吧。老人开心地走了。我已经听人说起过这位曾经当过几年教师当过很多年支部书记的花甲老人，他们说他有些不正常。但是从他的语言中，以及他和另外一位来找我的家长的交谈中，我感觉不到异样。
和燕校一起商议任课的事情。在特长和需要之间权衡，在集体和个人之间权衡，既要把全部工作安排下去，又要适当照顾每个人的特殊情况。小声征询意见，适当坚持工作原则，我和燕校像个领导运筹帷幄，更像个奴婢委曲求全。山里学校，教师不够，方涤环、邓建国等年过60的都还在上班，葛兰芳、潘公平、方金平、方克刚等几位身体不好的还在坚持，我也只好再一次兼任一班数学。这并非是我能力多么强，只是实在安排不过来，才不得不这样。我喜欢教书，可是每个学期总是有很多计划中的检查、活动、应酬要参加，还有很多计划之外的紧急会议临时加班要在现场，而事情来临之时，上课就是次要的了。除了原来的周局长来学校，见我上课，叮嘱我上完课再出教室外，似乎还没有哪个领导可以慈悲地对我说：“这个会你就安排人顶替吧。”“这件事你就缓一下吧？”
出办公室时，已经错过了中饭时间。我和燕校、还有来学校有事的县妇幼保健院的一位潘医生（东书记的妹妹），我们三个人在食堂烧火房里烤火，聊天，等待食堂师傅给我们热饭热菜。听在新疆支医的潘医生说那里从10月份开始下雪到第二年五月份，雪落到地上都是硬的粒子，踩上去咯吱咯吱响。饭后，继续坐一会儿。洗了脸，又回到校办。接待一些家长。和小才俊七十多岁的奶奶说一些话，安慰她不要心急。劝退一位说客，答应做一些妥协。在时间的空隙里，伏在桌子上，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拿出何成林的《我们》，读读书里写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学校琐事，读读那些事情里面形形色色的人。掩卷假寐，一声轻叹：这个世上，谁又可做个真正的清闲客？
傍晚和方金平老师一起把《云溪加油第15期》钉贴到宣传墙上。感到右胸阵阵刺疼，用手抚抚，稍好一些。网上寻找学习六年级数学的教案设计。晚饭后，八位行政会成员开会，交流报到收费情况，8成以上学生已经报到；开学工作任课、寄宿、吃饭等基本准备完好；安排分工和值日；商讨一些棘手的问题。18点45，司机到来，我、东书记、丹校、李园一起和两位校车司机开安全专题会。总结上期校车运行情况，谈奖惩，学习校车管理并在合同书上签字，商讨一些问题。散会后，快到20点了，又和东、汉交流一些事情的想法。
想起儿子昨日和丁总去武汉，夜里两三点才回家，还感冒了。Q上发给他：“艰难的时候，好好坚持，你会越来越强的！”离开教师办公室时，外面漆黑阴冷，雨水在操场上流动，这个初春的天气是越来越不可捉摸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