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快完时起来。父亲已经起来了，在一楼烤火看电视。他说，刚吃了药，半个小时候后才能吃早餐。我便先吃。蛋炒饭，加上一些父亲从云水带下来的油筋（又是重口味了），盛了一小满碗。端了碗，坐在父亲身边，边吃边谈。吃到后来，“多放了油筋，咸了”，吃不完，剩下一点倒掉。喝半罐冰凉的六个核桃（昨晚没喝完的）。
全副武装到关刀总支。找龙会计问一个事。龙会计托我带回学校一张交给财务的表，又告诉我另一个事。不到9点，回到云水老屋。母亲在家里忙着。我把弟弟快递寄给母亲的腰带交给母亲。母亲问我猪肉鸡肉猪油好不好寄，她想快递一些给小儿子。我说我也不清楚，我得去问问。没有褪护膝，我按母亲的话到火塘边烤烤火。给在家里坐的78岁的亚爹敬一支烟。在暗暗的火塘边陪母亲说几句话。
经过云水教学点，按计划进去抽查小丁老师的工作。她正在二楼的教室里上课。我示意她继续上课，自己下到一楼。满娭毑端来热热的菊花豆子茶。我连忙接过来，双手捧着喝，末了又把豆子倾倒进嘴里。和几位村子里的人说说学校的事儿。10点多，下课了，我上二楼，查查小丁老师的教案和学生练习册，问一些情况，交代期末检查和考试的一些要求。点上负责人虎爹来了，要我到他家吃中饭。我谢了，10点半赶到学校。
和戴老师结算小才俊的费用帐。看县里小门类学科抽查的方案。昨日就得到领导的信，这次可能要来云溪抽查。我说，学校没有老师，这个方面确实很不足。我知道说了也没有，不能更改。吴校已经在安排老师们做准备，这几日校园里歌声也就多了起来。11点50进食堂吃午饭。学生已经打完饭。老师们正排队打饭，秩序很好。昨日的要求得到了落实，我感觉很好。做到老教师一桌，说说话交交心，喝两酒热热身。饭后，回到教师办公室。准备缤纷校园第九期的材料。第八期还是上年六一做的，已经破损风碎了很多。新年要来了，换新的内容渲染一下气象。从学校博客里选取一些图片和文字，打包发给尚艺。
午间有三位五年级的男生进办公室帮老师统分。我问他们喜欢徐老师上课吗？他们说喜欢，徐老师打人不恶。我笑说，打人不恶，那就不如不打。一男生说，徐老师是温柔的打。我问，温柔的打有效吗？男生说，有效。我突然就想起原来初中语文课本里的《我的老师》一文，文中魏巍回忆他的老师蔡云芝先生，“她从来不打骂我们。仅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边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学生时代能够遇上“一个温柔而美丽的”老师，是多么的幸福和幸运啊！
今日看到一篇文章《陈希我：我心荒凉》（作者唐磊），凤凰网，中国新闻周刊的一偏专访。专访主要是介绍陈希我的最新小说《移民》，也可以了解到陈希我的一些经历，很特别，也很有意思。这里引一段话：那时候（鸟儿注：陈希我在日本夜总会打工时），陈希我发现夜总会里有个陪酒女郎每天都喝醉，她的一位熟客每次来就很霸道，也不按规定先付费。有一天，陪酒女郎得知熟客去世，坚持要去为他守夜，陈希我很不解。后来才知道，熟客收入不高，终身未娶，很多年来一直将大部分钱花在这位陪酒女郎身上。专访的提示语中有这样的话：他的作品以极端的故事和人物情绪著称，他善于描写那些被隐藏在日常生活背后的精神暗流。他因此被赞赏、被质疑、被污名，但他坚持作家应该写出内心的绝望感。我想，坚持写出内心的绝望感，这不仅仅是一种勇气，一种担当，也是温柔的方向——我之心，最值得我尊重。
晚上没呆办公室。到学校对门家里坐坐，烤烤柴火，感受两个和我同龄的爷爷奶奶带嫩孙的辛苦和快乐，喝一碗菊花花生茶。6点多回房，三个人抱着火坐。妻子在平板上看电视，可可在电视上看动画片，我看书《弟弟最后的日子》。书上开始出现很多的圣经文字和“弟弟”的感受，我头晕了。听戴一个事。给黄电话谈一个事。新闻联播后，可可缠着妈妈读一本绘图书上的拼音，我看湖南台“湖南省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文艺晚会”。“一个老年丧子的男人暗暗收藏儿子的一双袜子一个笔记本一顶军帽26年。”“从韶山到井冈山，从井冈山到延安，从延安到北京，毛主席牺牲了6位亲人。”妻儿20点后先睡，我看完，21点多睡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