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爱莲咏莲之名家大师数不胜数,留下的名作佳篇更是灿若星河。 北宋学者周敦颐的《爱莲说》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把莲的高贵秉性诠释得淋漓尽致。及至现代作家朱自清先生,一篇《荷塘月色》更是将这位袅袅娜娜的“美人”描写得细腻传神,也让生长在南国却从未见过荷花的我对她心生无限向往。 我第一次见到荷花是在中山。在岐江公园的一片小水洼里养了一池荷花,说是一池,其实也就那么几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瘦荷。也许是物以稀为贵罢,能偶尔见着一个花骨朵颤巍巍在微风中立着,便觉得这迎面而过的风儿都带着莲香,再灰暗的心情也立刻明朗起来。 真正与荷塘相遇,是在安徽宏村。从村中漫步走出,弯弯曲曲的水圳尽头处是一方荷塘。荷塘不大,荷却长得极好。花儿热热闹闹地开着,碧绿的莲叶挤挤挨挨,给古旧落寞的宅子增添了不少生趣。以前读过背过的与莲有关的诗词文章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再见荷花,是在今年暑假的云南之行。 从一条曲折幽深的古巷里转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颇有柳永《望海潮》中“十里荷花”的壮观景象。欢喜地把能走的田埂一一走遍,先前因游人的拥挤嘈杂而对和顺产生的坏印象此时也烟消云散。走累了,便找把椅子坐下,眼望着对岸层层绿浪翻滚中亭亭玉立的粉荷,周遭也仿佛渐渐静寂了下来。 离开和顺的那天,特意起了个早去看荷。天下着蒙蒙细雨,撑着小伞沿着河堤踽踽前行,平日里娇艳明媚的荷花在雨丝的轻抚下,粉的更嫩,绿的更翠,平添几分我见犹怜的迷人风姿。 有人在采莲。瞧见她篮子里有几枝荷花和莲蓬,不禁有些好奇。她指着还带着露珠的花苞说:“它呀,不仅好看,花瓣还可以用来泡茶。”接着又剥开一个莲蓬,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莲心:“这就是莲子。来,尝尝!”说完,把整个莲蓬递到我手上。剥一颗莲子放进嘴里,轻轻一咬,一股莲花的清香萦绕舌间,有点涩,又略带点甜味。 据说荷花最美是在清晨。盛开的荷花是容不得强烈阳光的,近午的太阳一照,开得再好的荷花也会慢慢合拢,直到第二天清晨再重新展开,只是此时的花瓣无论如何努力也不能像初开时那么饱满有活力,第三天,花瓣便一片片地飘落于湖面,独留一个个青绿青绿的莲蓬。 与友分享莲开的奥秘,她说:“这不正如人生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的,花如人生。但我更希望的是人生如花,开时很美,落时也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