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拿着本书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进去。闭上眼,想沉沉睡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雨点打在阳台的雨棚上,一声声,清脆却并不悦耳。雨,本是纯自然之声,但如今却要和着雨棚的金属声,不再纯粹,自然也不会再有那么动听。 这样的夜,这样的雨,总是会引起人的无限遐思。 想起刚才读到秦观的那首《浣溪沙•漠漠轻寒上小楼》里有一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无边的细雨就如那愁绪,雨丝有多少愁绪就有多少,细雨无边愁绪亦无边。怪不得李煜会问: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太悲凉了。还是喜欢李商隐的“留得残荷听雨声”,一池残败之荷,因为有雨却也无限诗意起来。 每次听雨总会想起《琵琶行》里的那两句,描写的虽然不是雨却也跟雨有关: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大雨是大珠,那细雨自然就是小珠了。 忽然想起下午看的电视剧《白蛇传》。那个书呆子许仙为了谨守“男女授受不亲”的俗礼,尽管外面下着大雨,却仍撑着一把破伞在船外站着;自己淋着雨,却还要把自己的那把破得不能再破的伞送给白素贞;怀抱着白素贞回赠的雨伞,面对路人嘲弄不解的目光,许仙冒着大雨在路上狼狈地行走,他不撑伞只是因为:这是白小姐送的,用来遮雨岂不是把伞给糟蹋了?这股呆气固然让人捧腹,却也令人动容。 素贞本以为那记“无情槌”已让许仙忘记了与她之间的所有,却没想到再次见面后,许仙又对她暗生情愫。想是许仙再见素贞时,心里会忽一闪:这个美人儿我好似在哪见过。怨不得宝玉第一次见黛玉时就说:“这位妹妹我见过”,也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会一见钟情。 有时痴想,如果有一天,我再注册第二个日记本,昵称要叫“雨打芭蕉醉”,日记本的名字干脆就叫作“蕉林深处听雨声”,我是“雨”,他是“蕉”。呵呵,估计那个还不知身在何处的“他”要是看到这段话,早就吓得拔腿跑了。也是,一看就知道只有挨“打”的份儿,而且这打挨了不仅不能吭声,还要装出副陶醉的欠揍模样,这也太难为人了,不跑才怪呢。 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呵呵,一说到打,连雨也被我吓跑了。 风停了,雨住了,狂想结束了,我要关灯睡觉了。 |